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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所为。此刻正闪亮地铺在台面上,华丽的流苏垂下,随风轻扬。而作为背景挂起的这副挂毯,织的正是这平心崖的景色,手工精湛,美轮美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上面手书大字一个「赌」!
又在聚众睹博……
如果朝廷有点骨气,就该来查封平心崖……
幸或不幸。我又一次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据说李梳能不能考过关的赌注已经发展到一赔五百。不知道谁做了什么宣传,平心崖上呈一边倒的情况。几乎都赌我要失败。虽然考试在即,所有考生们都还在热情洋溢地下注,气氛热烈。
从另一个角度再次证明这个门派的无聊。
为了鼓励大家加入赌博,平心崖的三个大厅不到时间是不会打开的。烈日炎炎之下我就地坐下,和几个已经下好注的弟子一起看书。虽然心里默默背诵咒语已经很顺溜了。不过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把写好的咒语拿出来复习。但是在正午之后的烈日下看书,阳光实在刺眼。我和那写个弟子都是看一阵,揉一阵眼睛。
正背得凄凉呢,小黑已经到了我面前,对我扬扬手上的东西。
「你也买了?」小黑手上的,明显是赌据。
「对啊,既然一赔五百。怎么能不买。」
我拿过赌据来看看,他果然是赌我赢!放下心来。既然他这么有信心,想来问题是不大的。
再度专心看书。
这次很顺利,等我看完,又复习了一遍。小黑拍拍我的肩膀,「门开了,走吧。」
「你去占座位,我要和你坐一起。」我叮嘱。
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点头先去了。
我站起来,刚刚跟我保持距离一起看书的弟子也起来,他突然踉跄了一下,我连忙扶住他,那弟子抱歉地对我笑着,「师叔,麻烦你了。刚刚在太阳直射之下看书看久了。我眼前发花。」
「可是我的眼睛没事啊。」我眨巴眨巴眼。
「那是因为典墨师兄一直站在你身后。」他揉着眼睛,走了。
他一说我想起来了,刚才看书的时候,确实有个阴影缓解了刺眼的光。
原来是小黑啊。
对了,他占座位占哪里去了,我考试还要靠他呢!
一号大厅里,小黑在窗边,占了并列的两个位置。
其实不必多此一举,平心崖的弟子好像对他都颇为忌惮,大部分弟子走路见到他都会拐弯。只要他一靠近,弟子们会呈扇形退开。虽然他们会远远看着他,指指点点,或是艳羡或是敬畏,但是决不靠近。当然这一点,在午时拥挤的膳食堂买饭时候是占尽优势。我每每把小黑当杀虫剂用,轻易就把饥饿得凶相毕露的弟子们驱散开来,大摇大摆地享用美食。
……我有点过分我承认。不过现在不是自我检讨的时候吧。
小黑通常都是一个人,就像现在这样。虽然他骄傲而美丽,但是却孤零零的。完全不像他师父我,人人见了都想靠过来或是哄或是骗,就好像不这么做就对不起我的存在。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黑从不亲近我以外的人,这也许不应该是好事吧。
通常以他为原点半径一丈以内,就根本没弟子会靠过来。而今天,因为他在做一件对绝大多数平心崖弟子而言。意义不明的事情,因此这个警戒半径扩大到了两丈。
已经有许多弟子在低声讨论他的行径。
「这是不是新的法术,好像很难呢,你看典墨满头的汗!」
「应该是咒术吧,法术不需要用到道具的吧。一定是很恐怖的咒卫,你看那湛湛刀光,你看那雪亮锋利的切口!」
「是祈福,定是祈福!你看他都已经放了三根在桌子上了,不是设贡品是什么!」
「是召唤幽鬼!你看他手臂反复做同一个动作,召唤幽鬼不是要反复跳降魂之舞么!?」
我无语。
平心崖上的弟子,拜托你们用稍微像人的方法思考吧!
从我的立场,不管怎么看,下管从哪个角度观察,不过怎么联想,小黑都是拿着锯条在锯椅子腿好不好!?
小黑锯断了最后一根椅子腿,抬头看着走近的我,「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你锯椅子做什么?」
「你的法术需要由高处向低处施展,我比你高,不锯矮腿脚怎么办?」他随手把锯条扔在地上,揉揉自己的肩膀。
「可是,你这是破坏公物啊,于镜不会放过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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