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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无所憾!”他感叹着端起碗,朝乌孙方向拜了拜,然后轻啜一口,满脸喜色地对芷芙说:“谢谢你煮了好茶,来吧,一同饮一碗。”
“不了,你慢慢饮吧。”见他如此欣喜,芷芙静静地退回火塘边。
可口的晚餐和芳香的茶汤,让常惠心情特好,也因此,尽管芷芙仍旧有一句答一句,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但他已不介意,甚至对她不期而至给他造成的困扰和烦恼,也不那么计较了。
当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尴尬事情自然少不了。
夜深更静,他想出外方便,却被芷芙阻止。“风寒雪冷,你不能出去!”
“可是,我需要……”常惠困窘至极,发现伶牙俐齿,此刻根本派不上用场。
“用这个。”芷芙坦然地将一个他曾用过,但被她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夜壶,塞进他手里。
常惠当即面红耳热,脑袋一片空白。
“圣人也要吃喝拉撒,只就房里没人便行。”她平静得彷佛在说天气般,丢给他一句“忠告”,然后消失在床边的帷毡后。
第3章(1)
虽然闹了个大红脸,但常惠承认,不甚温顺柔和的芷芙很仔细,也很贴心。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在把他照顾得舒服满意时,她竟以作践自己来惹他生气。
常惠喝过药准备躺下,昏昏欲睡的指着身边的床榻对芷芙说:“你睡这里。”
她仿佛受到惊吓似的忽然退开。“不,我不睡这里。”
常惠不解,“那你睡哪里?”
她看看身后的火塘。
常惠随着她的视线往那里望了望,惊讶地问:“你要整夜坐在火边?”
“不,我有床。”芷芙再次强调。
因为没看到床,所以常惠不明的她的话,直到她转过去,掀开早先他以为是不要的旧毛毡,并躺下去时,他才明白,那就是她所谓的“床”。
“不行,地上又冷又硬,你不能睡那里!”他反对。
“我垫了毛毡。”她坚持。
好心情消失无踪,常惠命令她:“如果你不肯离开,就过来好好睡在床上,否则别想留下来!”
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这是干什么?”她又用那套打死不开口的方法对付他,“怕我不守规矩冒犯你吗?”
“不怕。”幸好火塘边响起了她的声音。
“不怕就过来!”
沉默。
“听见没有?”
还是沉默。
此刻,沉默比公然对抗更惹人生气,常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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