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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夏小冉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窝泛青,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邵峰,你看清楚了,这个女人非但不漂亮,经常使小性子,而且现在还坏得准备放弃你了,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去爱的?
林进很快就来接夏小冉,没跟她说半句话,只按傅希尧的交代载她来到一个私人的高尔夫场。
傅希尧正在打高尔夫球,手起手落挥出利落漂亮的一杆,他远眺了一下落球点,张扬地弯起满意的微笑,然后脱下手套把球杆交给球童,慢悠悠地往休息区走来,一身黑白搭配的休闲运动服衬得他一派潇洒自在。
见夏小冉亭亭地立在那里,他眯起了眼睛,带些了然的意味说:“这么快就想通了?不错啊。”说着施施然坐了下来,很快就有人上前为他摆好早餐,他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把果酱涂满三明治,切成一块块的用叉子挑起来吃,眼光一转又望着夏小冉,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真想清楚了?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我尽量帮你。”
他就说嘛,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随便抖个威不就乖乖地降了,邵叔他们至于那么折腾么?就像当初和他二姐好的那个警卫兵,最后不也远调到大西北去了吗?他现在点醒她也算是发善心了,毕竟要分开他们的手段多的是。
傅希尧脸上讽刺的笑意让夏小冉觉得难堪,可她不得不强颜欢笑,鼓足勇气说:“傅先生,是不是只要我答应跟邵峰分手,我爸爸就会没事?”
傅希尧喝了一口牛奶,才不紧不慢地说:“诶,我想夏小姐弄错了一点,别将我的话逆推,我只是说如果你懂邵家的意思,那么要解决你父亲这件事就容易很多了。”
夏小冉逼自己直视着他,艰难地开口:“那请问我该怎么做?”
“你还不知道吧,邵峰他……还没醒过来。”傅希尧抬起头,睨着夏小冉惊愕的眼睛说,“他们是希望你能识时务地做点表示离开邵峰,你们俩本就不适合,就算日后他醒了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不过这事得你‘主动’,而不是他们‘逼’你的,这么说你明白吗?”
邵峰还没有醒?离他出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醒?至于她“主动”,这招真绝,不就是让邵峰恨她么?
夏小冉眼前一片空白,觉得凉意从脚底一阵一阵地窜上来,可她发现满目疮痍的心已经感觉不到痛,只能双手紧紧握着控制自己的情绪,麻木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要见邵峰一面。”
傅希尧微微挑眉一笑:“好,我来安排。”
他一向说到做到,很快就安排夏小冉到医院见邵峰。
高干病房设在医院的南楼,每一层楼都有警卫站岗,守备很森严。
明明是盛夏的天,走道的阴冷却直直地钻入夏小冉的骨头里,凛冽得让她忍不住颤抖,纤弱的身影映在白刷刷的墙上,被光线分割成一丝一丝的无力。护士将她带到尽头处的vip病房,开了门又很快离开,独独留下静谧私隐的空间给她。
夏小冉在门口站了很久,根本不敢靠近病床一步,只是傻傻地盯着安静躺在那儿的人,一动不动。他往日狭长明亮的眼睛此时紧紧地闭着,即使穿着难看的病号服,即使是躺在白色的床上,他还是那么英俊。
记忆开始回流。
那天演出的庆功宴结束时,他出其不意地拦住她的去路,对她说:“夏小冉,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孟浪地亲上了她的额头,表情皮皮地自作主张:“沉默就代表你答应了,不许后悔的。”
不过她一直没答应,她觉得他们不合适,彼此背景太过悬殊了。
可他那样身份那样骄傲的人居然没放弃,反而锲而不舍地追着她跑。
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回她去哈尔滨演出,正是下雪的季节,演奏厅到酒店短短五分钟的路都积满了厚厚的新雪。他一直在门口等着她,她故意当没看见他越过去,他也没恼,眉目还带着飞扬的笑意,一转身就走在她前头,步子迈得很小却踩得很深,留出一个个坑印子,还说:“你小心点,跟着我的脚印走。”
偏偏她固执得很,恼他纠缠不休,所以愣是撇开他自己走,偏偏雪又厚又软,她一下子就摔了,疼得“哎呀”喊了一声,他马上回过头,急急地扶起她,又急又气地埋怨:“你怎么就不肯好好听话呢?”见她抿着唇不言语,他又摘了手套,弯下腰想看看她的腿,“别不说话,告诉我,摔着哪儿了?扭到脚了吗?”
她依旧默不作声,眼睛只是紧紧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