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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用了一小半,分给孩子们一小半,剩下的大厨没有剥出来,说是留着今天做饭。
可今天还没开始做饭,这鸡蛋就只剩下筐底一层了。满囤记着昨天晚上还有大半筐来着。半夜大厨没有开伙。
晚上值夜的人要是饿了,也就拿个三两个,怎么会一下子近百个鸡蛋都不见了?
满囤没吱声,在大厨过来拿鸡蛋前,又把筐子添满了,就默默地退出了帐篷。
这会儿,灾民安置区里,除了那几张被划破的床单还挂在原处展示着受害者的不幸外,其它的被单都被收了回去,所以远远看着,只有挂床单的几处帐篷最是显眼。
满囤眼尖,一眼就看见早上骂街的大婶正坐在破床单底下,拿勺子剜着鸡蛋黄,喂自家的小孙子吃早饭。
鸡蛋是平常的白煮鸡蛋,不过个头特别大,小胖娃子一口一口地吃得正香。
满囤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再看看别的几家,也是,在那些破床单下面,做饭的人正切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蔬菜。
啊,知道了,这准保是傻子青山干得损事儿。
满囤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偷了几棵净菜几个鸡蛋,受灾的人也不容易,清水这么缺,从大厨那里拿几棵菜,也不需要把人家的新被单都给划烂了。
不过呢,一报还一报,既然当了贼,又让人给认出来,那不管青山做了什么,他们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挂床单的不过寥寥几家,满囤再去给灾民送食物的时候,就绕开了这几户,反正这种在受灾之时还要偷鸡蛋的人,是饿不着肚子的。
等满囤再动身去找青山的时候,心底对青山的看法又有些改变了。青山眼里也是是非分明啊。
不过,等他亲自在溪边儿上见着了青山,满囤就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这青山指不定是因着什么鬼理由才去划了他们的被单。
你瞧瞧青山的胸口那里,可不就挂着少梁他们的军绿色望远镜嘛。
这望远镜满囤可熟悉得很,当初少梁摔到瓜田里,就拿它押在老乡那里当抵押,还是自己花了三块钱给赎回来的。
照着青山跟谁也不说话的德行,这望远镜肯定是他从少梁那里偷来的。
昨天自己还以为他是怕了刘红征,但照着这么看来,他连刘红征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哪是真怕了刘长脸啊。
唉,这个关节眼儿上就别这么多事儿了。
满囤绕到他跟前,一伸手:
“拿来。”
青山又是轻轻一声口哨,很痛快地从脖子上摘了望远镜,一脸无辜地冲满囤眨了眨眼,递了过来。
满囤能跟他说什么呢,最后也只劝了句“别多事儿了”了事。
去还望远镜时,少梁正睡得肚皮朝天。满囤把望远镜放在他的脸旁,心里也奇怪,青山拿少梁的望远镜干什么呢?
不过,青山包扎的水平相当不错,当柱子终于把大夫请来时,这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夫已经走得气喘吁吁,挨个看了伤员的伤情,给他们一人一份消炎药,却没有动包扎好的地方。按照大夫的话,就是这个包扎伤口的活,别人比自己干得还要专业,自己这里药品不足,现在拆开了容易,等会儿自己再包上可没先前那么好了。
大夫又跟家属们简单交待一些事项后,就钻进帐篷里呼呼大睡了。
柱子也是瞌睡连天地在一边儿解释,自己请大夫请了两天,这两天时间里黄大夫跑了三个乡,光是接生手术就做了五六个,为了跑来凹子沟这边儿,只睡了半宿就开始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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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家园是个漫长的过程,满囤没有参与进来。他在凹子沟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接管了村里一部分大人无瑕照顾的小孩儿。
凹子沟遭了这么大的灾,往后的日子实在难说,不少人家就打算把自家的小孩儿认给别人,好让他们往后有个住所,不至于受苦受罪。
一连几家都是这样的打算,满囤跟少梁他们在一边上听着孩子大哭,大人抹泪,一幅肝肠寸断的惨象,也是心酸。
大厨当即表示可以替他们照顾小孩儿到冬天,这样中间这段时间,足够村里人去迁村盖新房的。
张家口村的其它人也跟着出主意。有人就提到了老田跟村里原来当成学校的旧祠堂。小孩儿们倒是可以先住进祠堂里面,吃的大家伙轮流供给,困难只是眼前,哪需要到卖儿卖女这样的程度。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就把大概的主意都定了下来。凹子沟的村长这会儿正焦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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