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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紧张做什么?”转念间明白过来,不由哑然失笑:“这么说,她是储帝的侍妾。”
珠儿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公主,你不生气吗?”
我笑了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她跟储帝多久了?”
珠儿想了好一会,说:“总有五六年了吧,那时候我年纪还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是天帝特地选了给储帝的,所以在东宫很有身份。”说着,又看我一眼:“公主,你不生气吧?”
我很想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生气?”可是我又觉得这样说很可笑,因而没有作声。
但这使珠儿误会了。她慌乱地看着我,搜肠刮肚地想要找出一些安慰的话来:“其实绿菡人还不坏,啊,跟公主比自然还差得远,不不,绿菡怎么能跟公主比……”紧张令她语无伦次,怎么说都不对。
我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她:“我没有在想这个。”
“是是是。”珠儿连连点头,“公主宽宏大量,自然不会计较……”
越说越离谱,我不再理会她。女子翠绿的身影又从心头一闪而过,不可思议的感觉更加鲜明。“可是,你不觉得她——”我沉吟良久,终于把疑问说出了口,“她非常地像我?”
“公主,你也看出来啦?”珠儿的神情忽又变得大是兴奋。
这么说,那并不是我的错觉。
珠儿压低声音,十分神秘地说:“我听储帝跟前的小红说过,她说储帝那时会宠幸她,完全是因为喝醉了之后把她给错认成了——”
珠儿的话说到一半,猛然地刹住,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
我问:“错认成了谁?”
珠儿涨红了脸,过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我也,不知道。小红她也没说,就是说,说错认了……”
这谎说的实在不好。然而我也没有再问。
窗外花影婆娑,打碎了一地的阳光。我仿佛已经看到若隐若现的答案。
4…2 春日寒流
悦清阁旁的两棵槐树,在春天里开出了洁白繁茂的花。于是整个御花园里都漂浮着一种槐花清醇的香气。有风吹过的时候,一片片花瓣优雅地飘起,如羽毛一般轻盈无声地落到地上,渐渐地铺满了悦清阁旁边的地面。
多年以后我仍然记得,在那个春日的早晨,子晟沿着御花园的小径踩着落花走来,我看见惊起的花瓣在他脚边盘旋,心里如常地浮起淡淡的喜悦。然而我不曾想到,从那天开始,我的命运,天界的命运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刚好一局下完,我便慢慢地拣着棋子,一边听着他们说话。子晟那天是独自来见天帝,带来一份拟定朝臣调迁的奏疏。子晟向天帝力陈调迁那些官员的必要,他说:“六部各司的许多人已经多年不曾调换,这些人结党成群,不利帝都朝局的安宁。”
天帝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准备调迁多少官员?”
“总共四十七名。”
天帝略显意外:“这么多?”
“是。”
天帝沉吟片刻,说:“好吧,你说说看。”
子晟便开始朗读那份名单,原鉴礼司嵇正调端州阳县任府丞,原刑名司卢远调品州任节度使,原鹿州宁县府丞冯巨调户部理正司……这些事情枯燥而乏趣,但我却乐于听见子晟的声音飘荡在我的耳边。偶尔我瞥见他的神情,发觉他的脸上也开始浮现倦色。
天帝微阖双目,仿佛似听非听。
子晟念完之后,等候了一会,见他不说话,便试探地问:“不知道祖皇以为如何?”
天帝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依然不置可否。沉默了许久,才若有所思地开口:“这份名单是承桓定的,还是你定的?”
子晟愣了一愣,小心地问:“祖皇的意思是?”
天帝笑了笑,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问问这份名单是承桓拟出来的,还是你,或者别的什么人拟出来的?”
子晟仿佛松了口气,说:“是孙儿会同吏部的两位卿家,还有几个幕僚一起拟出来,储帝改定的。”
“承桓改了哪几个?”
子晟说了三个人的名字。
天帝点点头,便又不言语了。
子晟说:“祖皇若没有别的旨意,那便照此办理了?”
天帝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若有所思地在想什么事情。
又过了许久,才慢慢地问:“上个月理法司是不是接到一桩下界的诉状,告纪州督抚昏聩,贪财罔法,草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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