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页)
上,忽闪忽闪几乎几乎要将眼睛冻住。棉衣快被冰冷的潮气侵透,她的牙齿打着颤。
上海的冬天好冷,似乎比北方的落叶镇还要冷,那股冷意,是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骨骼发肤,无孔不入。穿得再多,只怕也扛不住这彻骨的寒。
她很无助,也很难受,很想回家,人在这样的时候,总是会异常的思念家的温暖。可是,她的家在哪儿呢?她没有家了。这世界这么大,却没有一个人暖热了屋子等着她回去,没有她小小林幼喜的容身之所,寒假,除夕,这些团圆的节日,如今都只是讽刺,林幼喜,你要去哪儿。
她紧紧地捂住口鼻,哽咽得几乎要瘫软。她要去哪里,她要去哪里……她该怎么安置自己的人,自己的心,去度过这人生中第一个一无所有的冬季。
“林幼喜!”林幼喜顿在原地辗转,不觉身后传来踢踏的脚步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一回头,硬生生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或者说,被人重重地扯进了怀中。那人的外套质料松软棉实,有力的手臂将她瘦弱的身体拥入其中,深深陷入,不让她动弹,一阵阵暖流扑过来,温暖得,让她亦不想动弹。
“冷子辰……”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林幼喜僵硬地贴着冷子辰的胸口,不敢动,怕一动,就发现一切都是幻觉,她小声地嘀咕着他的名字,是他么,真的是他么,他刚刚很生气很恼火地走了,以他的性格,大概是永远都不会再搭理她了,他会回来么?
冷子辰的口中呵着白色的气,扑在她的脸颊上:“林幼喜,你这个呆子,本事还不小,还想跟我造反。我告诉你,大少爷还就惹上你了,你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明明是泼皮无赖的腔调,却听得人想哭。
“冷子辰。”林幼喜抽了抽鼻头,轻轻动了动,冷子辰以为她要跑,忙将她抱得更紧,可是,她只是抓住了他的衣襟,当成手帕,抹了把眼泪:“你身上怎么那么暖和。”话说出来,一阵害臊,不禁扑哧乐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竟然,突然好开心。
“呆子。”冷子辰揉揉她的后背,她的外衣很薄,穿这么少,还怪他暖和,轻声说:“你怎么这么恶心,鼻涕都流出来了。”准备了一肚子软话,一见到她,竟然就想骂她,嘴角却悄悄向两边咧开去,再咧开去,还好她傻傻的把头埋起来不敢看他。
确实丢脸,但还好,她总是看不见。
第二天上午下午两场,考完了最后的科目,领到了学校的寒假通知单,开始收拾行李,从上海到落叶镇路途遥远,直达的火车只有一趟,临近春节,车票紧俏,林幼喜的半价学生票,自然是买不到座位的,只让负责买票的班长帮她带了一张站票,三十几个小时,入学的时候,她就这样站来的,饶是如此,也要两三百块钱,是笔不小的开支。
都说坐火车坐火车,其实火车是用来站的,有些没有门路没有关系没有钱的人,就得站火车,赶上逢年过节,连个好的站位,也不是那么容易抢得到的。
林幼喜回家的火车是第二天上午,考完试当天,邻省路途较近的孙美就上了长途汽车,叶梦梦定了傍晚的飞机,下了考场就和吴鸿飞一起不知所踪了,苏欢欢家在上海不着急,所以留下来陪林幼喜住最后一个晚上,免得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宿舍无聊。
朋友,就是平时用最犀利言辞数落你,关键时候,却不会丢下你的那个人。林幼喜珍惜来之不易的友情,生怕自己做得不好惹她们不高兴,却不曾料想,将来,亲手丢下这份友情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这一晚,寝室只剩下了两个人,林幼喜没有什么行李,老家也没有亲戚要去走动,还是那个黑色的小小旧箱子,里面是一身换洗的衣物和几本书,合上了箱子,她不好意思地看着苏欢欢,看得苏欢欢身上浮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林幼喜这种哀求倒霉的眼神,连女生也招架不住。
“你看了我一整个晚上了,到底有什么话要说?”苏欢欢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忍了几个小时已经是她的极限:“是不是感谢我留下来陪你一个晚上啊,免了,朕现在已经心有所属,你千万不要以身相许。”
“不是,欢欢。”林幼喜的脸涨得像个柿子,但是这话她却不得不说:“其实,我是想、想想……”
“你想想想什么大头鬼?”苏欢欢故意扭过头不看她,留给她一个长长的后背。
“我想问你借点钱。”林幼喜几乎快哭了,她手里只剩下单程的车票钱,回去了,就不知道怎么回来,但是她真的很想回去看看爸爸的灵位,陪爸爸说说话,烧点纸钱,毕竟这是他在那边的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