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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问的人说话,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随口一说,就把话说到了根子上面。”“老狗”的哥哥笑道,“可你这么说你姐姐,她会不高兴的。”
“我要她高兴干什么?她是姐姐,比我大,应该想办法让我这个弟弟高兴才对,比如陪我喝酒。”说到这儿,我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说我老姐下去是你做的接待,那你一定和她喝过酒了?”
我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问,是因为我老姐是本地官场中出了名的酒仙。我们姐弟俩虽然没有认真较过劲,但我知道,老姐的酒量绝不逊于我。有关于她喝酒的传说很多,其中流传最广的,是曾把东北来交流考察的几个号称“酒神”的领导和投资商喝的心服口服,拱手称臣,乖乖地在投资协议上签字。如果“老狗”的哥哥和我老姐喝过酒,他一定会有体会。
“喝了。和龚副县长喝酒,现在想起来我都害怕。她实在太厉害了,一杯接一杯地干,还谈笑风生,连脸都不带红的。我琢磨过,怕是我和陈镇长两个人加起来,酒量都不是她的对手。”“老狗”哥哥果然说道,“陈镇长和我都偷偷溜出去吐了好几回了,她居然一直和没事人一样,喝完了还清醒的很,照样谈工作。”
“女人要么根本不会喝酒,会喝酒的女人,酒量一般都比男人大。这是经验教训,所以我从来轻易不和女人拼酒。”我笑道:“她和东北人斗酒的故事流传很广呀,你们基层领导居然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和她拼酒?”
“都知道。可领导来基层视察,就是对基层工作的重视,醉死了也一定得陪着喝呀。”“老狗”哥哥说,“我听我弟弟说,你的酒量也很大,咱们今天就好好喝上一回。喝白的,怎么样?”
“没问题啊。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嘛。”我笑。
“痛快!你看看,咱们喝什么牌子的?”
“什么牌子无所谓,关键是要度数一定要高。”我说,“高度酒一般都是纯粮酿造,喝多了不会上头。低度的不行,全都是勾兑的,那破玩艺喝过了头,容易头痛、犯晕。”
“好,咱们今天就来高度的!”“老狗”的哥哥转头对“老狗”说道:“老二,赶紧让老板过来点菜,咱们上酒!”
听到哥哥的交待,“老狗”用拳头敲敲桌子,冲着柜台里边大声喊道:“老板,过来点菜了!”
“来了来了!”饭店老板闻声而至,“诸位,想来点什么?”
“老狗”问道:“你这儿有什么牌子的高度白酒?”
“高度白酒嘛,有口子、四特、种子酒,对了,还有一瓶泸州老窖。”店老板想了想说。
“老狗”哥哥问:“还有更好的吗?”
“没有了。我这儿是小店,卖不了高档的酒,您要是想喝高档酒的话,说个牌子,我马上到外边给您买去,保证不加价。”老板说。
“不必了。”我摆摆手,“有散装的荞麦烧吗?”
“荞麦烧没有,我这儿有一坛子地瓜烧,起码得有五十多度吧,是我老丈人家里自己酿的。”老板回答。
“行,就来两斤地瓜烧吧。”我说。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咱们俩初次见面,你又一直很照顾我的弟弟和女儿,我怎么能请你喝地瓜烧酒?地瓜烧太低档了,都是我们山里农村种地的农民喝的。”“老狗”的哥哥赶紧阻止。
“哥,咱们就听龚科长的,先来两斤地瓜烧吧。”“老狗”对他哥哥说,“你不了解龚科长,他喝酒从来不讲究,和领导在一起,几百块钱一瓶的茅台酒他喝得痛快;和我们这些农民兄弟在一起,几块钱的地瓜烧他也照样喝的痛快。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嘛,他这个人很随和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什么龚科长,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我迟疑地看了“老狗”一眼,“这不像你呀,你小子今天怎么了,弄出一本神经来?”
“你不是跟我说过,当有别人在场的时候,一定要讲礼节,讲规矩,有职务的要称职务,没职务的要喊先生吗?”“老狗”说。
我确实是和“老狗”说过这番话,但我的意思是,上述做法的适用场合,是指当有领导在场、但又对他们不熟悉时。没想到“老狗”生搬硬套,这种时候也用上了。
“你不会这么死板吧?我让你讲礼节,讲规矩,指的是有领导在场、而你又对他们不熟悉的场合,你哥他是别人吗?”我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