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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一看就不是好眼神。他也不可能是好眼神儿,昨天刚在解放公园俩人对掐差点儿没掐死,能是好眼神吗?
“我操!你看我干啥?”
“……”蔫土匪不说话,继续瞪着小母狗眼盯着陈大光看。
“我让你看!”陈大光摔下车子,转身就朝蔫土匪走了过去。
蔫土匪毫无惧色,推着自行车继续瞪着陈大光,眼神可坚定了。
陈大光掐住了蔫土匪的脖子:“你看啥?!”
“……”蔫土匪不说话、不还手,脸上就写着俩字:不服。
“咣当”一声巨响,蔫土匪连人带自行车都被陈大光推倒了。
“看!看!我让你看!再看我整死你!”
话说完,陈大光扶起自己的自行车,怒气冲冲的蹬上车就走了。留下了跌坐在地上但仍瞪着他的蔫土匪。
在这个大年三十晚上,貌似本书中的人物就没一个开心的。外面的鞭炮响个不停,这些人却都是越听越烦躁。
刘海柱不开心,脑袋被张浩然凿了个窟窿的刘海柱不但要承受肉体的痛苦,还要接受周萌肯定会离开他的事实。过年了刘海柱也不敢回家,回家还要挨他爸爸一顿毒打,现在刘海柱哪儿还经得起他爸爸那一通虎虎生风的二杠子啊!连走路都费事,更别说闪转腾挪了。
李灿然不开心,因为他还在病床上躺着。医生都说了:没个百八十天,别想出门做事儿。李灿然可以接受挨东霸天一刀,也能接受被东霸天毒打一顿。但是他绝对不能接受被东霸天把裤衩子都扒了塞到冰窟窿里的羞辱。只要他能下地,他一定玩命干残东霸天,他等着呢。
东霸天也没心情再吟诗了,他春节只能睡在杨五家。他头疼,睡不着,困急了想睡会,刚一睡下就疼醒,再加上跟了他二十几年的陈大光离他而去,东霸天心情极度躁怒。
卢松不开心,头盖骨被人干裂了,过春节只能在医院躺着。而且,自己还搭出了五百块钱才办成了答应亲戚的事儿。以后,再见到人家东霸天就得矮上三分,气啊!
郝土匪不开心,左胳膊折了,左手腕也折了,虽然幸好腿没折,但是走路也是一瘸一拐。他和卢松一个病房,俩人在病房里过年,在病房里吃饺子。郝土匪惦记俩人。不,一人一狗。谁也不知道刘海柱消失了去哪儿了,是生是死也不打个招呼。还有那大黄狗,两三天没人喂了,也不知道饿死了没。
蔫土匪不开心,别人过年他磨刀,他又拽出了那块磨刀石,泼上点水就“刺啦刺啦”的开始磨刀。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蔫土匪夜里挑灯看刀。大过年的,蔫土匪那双小母狗眼在电灯下盯着磨得跟纸片儿那么薄的刀刃,糁人不?
癞土匪不开心,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耍赖耍了半个小时弄来的一瓶茅台,被卢松说句话就要去了。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真后悔,这大过年的,连瓶好酒都没有。
陈大光不开心,自己从小跟东霸天一起混,当东霸天任人欺凌的时候身边就一个人就是自己。现在东霸天混起来了,结果东霸天居然为了欺负了自己妹妹的仇人的两个女人跟他动手,能不伤心吗?伤心死。再说,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陈白鸽这下彻底出名了,被那么多人轮了能不出名吗?姑娘家家的,以后咋嫁人?
陈白鸽不开心,抛去肉体上的创伤不谈,就说精神上的,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从小玩儿到大一直照顾自己的邻家哥哥,居然一朝之间翻脸,而翻脸的始作俑者还是自己,能不难过吗?
张浩然也不开心,现在君子兰生意越来越火,可是自己做生意的本金却还没有弄到,“手电照裸女”这项目还没正式启动,自己的自行车就被碾了个稀巴烂。那时候自行车通常都是家里最大的财产,张浩然本来就抠门,这么一大笔财产说没就没了,能开心吗?再说,天知道刘海柱跑哪儿去了,说不定哪天这浑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抡起菜刀给自己一通剁。张浩然这心,能不提溜到嗓子眼吗?
二东子也不开心,他不开心是惦记俩人。第一个人是他的哥哥大东子,大东子出去跑盲流
已经整整跑了两年了,今年春节又没回来,连个信儿都没有。从腊月二十三开始,二东子的妈妈不管天多冷,就站在胡同口里拄着拐棍呆着,天亮就出去,天黑就回来,连着七八天。二东子问他妈妈在干嘛,他妈妈说溜达溜达。零下二十多度,有老太太这么溜达的吗?二东子知道他妈妈在等他哥,他也知道他哥今年肯定又回不来了,甚至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哪年跑盲流的不死几个在外面?二东子扒窃扒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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