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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惊异的新娘子
楔子
在首都北京东约90公路处,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县城——蓟县。它处于燕山山脉的脚下,2004年夏在城东山坡上兴建法院时,发现了汉代一位高官(类似于今天的部长级)的墓室,可证明早在汉朝此地就已经是政治和军事的重地了。另外《史记》秦始皇本纪第六中记载:“秦王(始皇帝)二十一年(公元前226年),王贲攻蓟。乃益发卒诣王翦军,遂破燕太子军,取燕蓟城。”历史上比较有名的如元代书法家鲜于枢和明代抗倭将领戚继光。再有四大古典名著《水浒传》里也有发生在蓟县的故事,例如杨雄在县城东南10里处的翠屏山上杀了自己的妻子潘巧云。《水浒传》里的蓟县好汉还有石秀和公孙胜。清康熙甲戌年(1694年),蓟州牧张朝录(萧山人)题写“古渔阳”匾额,悬挂于城中鼓楼上。虽然蓟县的文化历史悠久,但它一直是经济文化很落后的贫困县。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正是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孕育了一个痴人,他从2006年11月开始,把自己四十来年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一段段撕心裂肺的爱情悲剧、一幕幕因情感纠葛而发生的婚姻惨剧,用小说的形式上演出来。。。 。。。
注释:蓟州牧名中的第三个字在页面里无法显示,应为
“王录”
吴玉阳 2010…1…30 于天津蓟县
随着一声啼哭而来,流尽一滴无色泪而去,有多少喜悦,有多少凄凉,说也说不清楚,讲也讲不明白,正如这首诗所写的那样:
春露轻湿五月墙,径庭半亩土青黄。
浅埋两粒一生籽,品赏三枝四朵芳。
冷雨斜扫折旧叶,暖阳细抚媚新娘。
秋来冬去常如此,眷守朝夕满袖香。
终归如何呢?殊不见温柔乡里有冷雨,更难料今朝爱来明日仇,这正是:
神魔一念异,生死纸唇边。
世上本无色,喧嚣耳眼间。
正文:
我们先从1970年天津蓟县城南50华里处的一个小村庄说起。
午后斜阳染红了粉白的墙壁,扰人的蝉声紧一阵松一阵地从小窗口传进来。闷热赶走了幽兰的睡意,白皙水滑的玉手轻摇着蒲扇,外面一丝凉风也没有,树叶像画上去似的一动也不动。
白皙的额头渗出小米粒儿大小的汗珠儿来,幽兰从炕席底下拿出半尺见方的手绢。这本是她心爱之物,那是平时在手里摆弄的,是用来打法时光的。只是今儿太热了,没有擦汗的物件,情急之下幽兰脸上的香汗也就浸湿了洁白的手绢。它上面碧绿的莲蕊和粉红的花瓣儿经汗水一润,更显得娇美、水灵了。
汗水使幽兰浑身燥热,无聊使她心烦意乱。自己当初咋就嫁给那个活畜牲了呢? 三块豆腐高,跟个黑野驴似的!爹妈不知道是咋想的,两瓶子酒和一包点心就让他们眉开眼笑,也是自己当时岁数小,禁不住媒婆几句好话,稀里糊涂地就嫁给了那个活驴。
三块豆腐叫陈猛,是个赶大车的车把式出身,也许是长期和骡子、马什么的接触,造就了他大嗓门、狗急暴跳的脾气。幽兰清楚地记得新婚大喜那天,他一手端着大碗的高粱酒,一手拽着她娇嫩的手,穿走在酒席中间。
陈猛挨着桌子敬酒,每到一个酒桌前,他就托起她的下巴颏问大伙:“我的娘们儿俊吗?”
大家也捧场,一齐高声叫喊道:“俊,太俊了!”陈猛一高兴,就咚咚干了那碗高粱酒。
幽兰娇羞的脸红红的,她开始厌恶起这个还没有进入洞房的男人了,只可惜已经晚了,想不跟儿他也不行了。
踉踉跄跄的陈猛拽着花儿一样的幽兰来到一个酒桌前,他已经说话颠三倒四了。陈猛伸手拍着一个长得白净的后生,说道:“表弟,今儿多喝点儿!”那个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后生点点头,答道:“给你道喜了,表兄。”幽兰的心头忽然生出这么一个怪念头:现在要是他们两个换一下,该多好啊!她羞涩的眸子不由得在后生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瞬间这个想法就消失了。
日头落山了,幽兰坐在铺着红被摆着红枕头的洞房里发愣,外面人声鼎沸的酒席还没有散。
煤油灯点着了,屋子里一片通红,外面的喧闹声也渐渐稀疏了。
咣当一声,门开了。中午酒席间那个白净后生架着泥一样的陈猛进来了,洞房里立刻人影晃动。幽兰赶紧站起身,后生一松手,醉得不成样子的新郎扑通一下就趴在了炕上。白净后生望着惊异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