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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翠翠拨动着手指中的佛珠手串,小叶紫檀散着幽幽的香气,许是因为杨素素时时转动着,那一颗颗珠子被摩挲地十分光滑圆润。
“我自小因为家里贫穷,不过满了五岁,便被爹爹卖入了水梦一色之中,妈妈见着我有几分姿色,便有心将我养成头牌,以便日后好成她的摇钱树,我自十三岁破瓜以来,到一十九岁,七年之内,不知被妈妈安排着历过了多少公子王孙。其中不乏情迷意荡,被妈妈弄得破家荡产的富家公子。是以院中传出四句口号来,说的是:坐中若有杨翠翠,斗筲之量饮千觞。院中若识杨翠翠,千家粉面都如鬼。然而在我身边来来去去尽是些油嘴滑舌之人,却是没有一人能真正入了我的眼,那些个一掷千金说什么爱我永不变心的男子个个都不过是看中了我的姿色,没有一个人愿意在意我是否愿意像是一只金丝雀一般被关在笼子何总以供他们赏玩。原本以为就这么一辈子算了,却没有想到,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阮郎便出现了,我二人情好愈密,朝欢暮乐,终日相守,如夫妇一般,海誓山盟,阮郎出身高贵,他的父亲乃是上都护金紫光禄大夫,得知儿子日夜浸泡在水梦一色,日日笙歌,自是不满,连着写了三封书信,催着他回家,然而,那时的阮郎与我正是如胶似漆,便终日延捱,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和我终日缠绵。后来闻知老爷在家发怒,再加之囊箧渐渐空虚,手不应心,妈妈日渐怠慢,时常叫我将他打发出院,我自然是不肯的,于是妈妈便骂起了阮郎,';我们行户人家,吃客穿客,前门送旧,后门迎新,门庭闹如火,钱帛堆成垛。自从那李甲在此,混帐一年有余,莫说新客,连旧主顾都断了。分明接了个钟馗老,连小鬼也没得上门,弄得老娘一家人家,有气无烟,成什么模样!';阮郎是心高气声之人,再加之自小被捧在手掌心上,哪里受过这等欺侮,于是便收拾了包袱,想要回府好好与老爷说上一番,待他劝服了老爷后,便来水梦一色中,替我赎身,然后再将我迎入府中……”
不必问后续如何,素素都能想出是怎样一个结局,上都护金紫光禄大夫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迎娶一个在青楼中以卖笑为生的女子?纵然是取回来做妾可能性恐怕也是微乎其微。
杨翠翠顿了顿:“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还未等来阮郎,却被这杀千刀的王程给惦记上了,妈妈硬是要我接客,可是,我早已是阮郎的人了,又如何能在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重操旧业?于是她便破口大骂,别人家养的女儿便是摇钱树,千生万活,偏我家晦气,养了个退财白虎!开了大门七件事,般般都在老身心上。到替你这小贱人白白养着穷汉,教我衣食从何处来?有一日,竟将我药昏了,送与了王程。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对不住阮郎的事,于是便想要这么一死了之,谁知那王程却是放了狠话,若是我不同意与他在一起,他便找人潜入阮府中杀了阮郎……”
“堂堂上都护金紫光禄大夫府邸,怎么会任由一个贼子说来便来,说走便走?”
“你不知道,王程手下有一个武功十分之高的人,莫说是上都护金紫光禄大夫府邸了,就算是王爷府中,也是来去自如的。”
“所以,你便迫于无奈跟了他?”
“没错,王程替我赎了身,十里红妆迎娶我,所以世人才看到了虚表,却从来不探知身为那个被百般羡慕的我到底想不想要这样的生活,要不要这样的殊宠?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和阮郎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罢了。”
素素沉默不语,平平淡淡地相守一生,不过是一个奢念,不管是对于杨翠翠也好,那个阮郎也罢,终归是一场梦,等梦醒了,就要各归各位,该是什么样的身份,便做什么样的事,阮郎肯定不能娶这么一个青楼的女子做妻子的,那时的他不过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罢了,等到理智归位时,想来,他会断的比谁都快吧?上都护金紫光禄大夫的儿子,又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了大好的前程呢?然而这些念头,素素并不能讲出口,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子,尤其是她的爱情是在情浓意切的时候断的,更加不会听得进,素来都是薄情男子痴情女。
“翠翠姑娘,你想要离开王程吗?”
“这个是自然的,可是……”杨翠翠瞪着一双大眼睛,满是不甘心。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素素向她伸出手,眼神坚定,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在杨翠翠眼中,素素就那样和供奉着的不二观音身像相重叠,好似带着无边的佛法,是能将她拉出苦海的。
素素回到唐府时,苏墨卿房间的映着一豆火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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