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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应该在佛堂中的李轻轻却是铁青着脸出现在朱漆大门之后,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小纸条,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想要打开这扇门,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然而手指在触上那带着寒意的木门时,却如烫了手一般缩了回来,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我不信,而手中的纸条却是提点着她这是千真万确的一件事,尽管自己的内心极力否认,也能举出一百零一条理由来辩驳,于是她索性心下一狠,咬碎了牙齿,使出全身的气力,推开了朱漆大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沾染在发丝上的霜化成了一滩水,连带着她自己也软了双腿,差一点站不住。
“娘亲?”素以转过头,眼神略微惊讶,她不应该锁在佛堂中吗,怎么出来了,还这般巧,像是掐准了点儿来的,素以心头微微一沉,如果是李孳如的计谋,那只能说,她实在是太高了。
李轻轻看了看碧波荡中的三个人,秋沛夐端坐在案几之后,李孳如仅着一身鲛绡,轻薄的软纱熨帖在妙曼玲珑的身子上,任是一个男子看了都会心猿意马,李轻轻想起了握在手中的那张白纸,上面只是短短地写了寥寥数语:碧波荡,鱼水之欢。
虽然这几个词毫无联系,然后李轻轻这般玲珑心窍的人不过是略微扫了一眼,便知道将要或者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于是她不管不顾地丢下手中的木鱼,提着裙裾便跑了出来,连披风都忘了拿。
“轻轻……”秋沛夐也被她这个狼狈样子给惊吓着了,赶忙从案几后面快步走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抱在怀中,命着手下多取几个火炭盆子放在碧波荡中,柔声地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轻轻摇摇头,靠在秋沛夐结实的胸膛上:“没有,只是想你了。”
“娘亲,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素以打趣着。
秋沛夐详装恼怒:“越发没大没小了。”
素以只是吐了吐舌头,装扮了一个鬼脸。
李轻轻扑哧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刮了刮素以的鼻子,掌心中的纸触着素以的白嫩鼻翼上,有些微疼,素以伸出手:“娘亲,这是什么?”
“没什么的……”李轻轻想要收拢掌心,却被素以快了一步,白色的纸条被夺了过去。
素以带着好奇之色展开,莲花罩子中的火烛烧的很旺,碧波荡在四十九个火烛的照耀下很是亮堂,素以装作一脸好奇的样子,装作好奇心很盛的样子,虚心地问着秋沛夐:“爹爹,这四个字我倒是认得的,只是鱼水之欢是什么意思?”
秋沛夐如沐春风般的笑瞬时冻结成了一层冰凌,眼底漫着裂纹,手在不经意间又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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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娇声颤
与秋沛夐这冷凝的样子形成对比的却是李孳如颇为镇定的脸,嘴角噙着一丝笑,俏丽在莲花盏之后,火烛不断地在侵蚀着棉芯子,红色的蜡油渍出,堆结在外,结成一圈烛花,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李孳如闲暇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小巧的金剪子,细细地剪去了上头的烛花,烛火瞬间亮堂了些,将她的脸印称地分外柔和,好像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幕的人并不是她。
然而,内心却不似看起来那般平和,在五年前遇到秋沛夐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就不再安安分分地跳动在胸腔中了,与其找一个碌碌无为自己并不爱的男子嫁了,倒不如趁着今天好好博取一番,只要李轻轻还看在自己的父亲为了保护她而死的份上,没准真的劝服秋沛夐再纳一房小妾。想到这里,李孳如便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子,悬着的心也颇有节奏地在胸膛中跳跃着,安然地放下了手中的剪子,顺了一番眉眼。
素以审视了一番碧波荡此刻凝重的气氛,再看了一眼李孳如轻笑着的面皮,忽的有一种被外敌入侵了领地的感觉,这是她的家,她的娘亲,她的爹爹,绝对不容许有什么人来打乱他们的鳒鲽情深。
李轻轻看着盛装的李孳如,内心就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五味成杂的,她和秋沛夐好不容易才修来这百年的同枕眠,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分走他们的相聚时光,更何况这个女人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女,然而一想起当年父母早逝,是自己的亲哥哥李博年在风里在雨里与她相依为命长大的,甚至为了保护自己,救治不愈而死,心中却是狠不下心来责罚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这么一点血脉。李轻轻闭了眼睛,想起了满身是血的李博年,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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