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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的男人回家,不过夜,沈霖也不好说什么。让人意外的是,不久之后,那个男人居然堂而皇之的搬了进来,让她觉得自己极度不受尊重,虽然她只是个房客,要搬进一个陌生人,事先不该打个招呼,况且还是个男人,怎么也得征得她的同意才行吧?
她当初找房子的一个原则是不与异性合租,即使是情侣也不行,其中不乏性价比高的房子,她都拒绝了,有时候心里会觉得可惜,但和陌生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终觉得不方便。就比如现在,小琪与其男朋友小余处于热恋状态,在家里一点忌讳也没有,甚至在客厅里亲亲我我,沈霖碰到过好几回,尴尬得很,他们两个倒像没事的人;而这个房子的隔音尤其差,半夜隔壁房间的动静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这让她非常难堪,暗示过小琪好几回,但他们置若罔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沈霖无奈,为了一个月的押金,只能平心静气地忍耐着,把自己当空气。幸亏当初只签了半年的合同。
陌生男人入住使得她防范心加强,在枕头底下放了一把水果刀。她结婚前单住就有这样的习惯,虽然只能防君子。
这件事更加坚定了沈霖要按揭一套房子的决心。那段时间她尤其关心国家大事,上新浪首先看的是新闻和财经版块,看看有什么分吹草动。然而让她大失所望,物价飞涨,房价还在节节攀升,而且市民购房热诚还是很高,并没有跌的趋势。听她的婆婆说,魏征还是非常忙碌,经常加班赶图纸,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房地产的热度。
她周末也会回杏林吃一顿饭,有时也会碰到魏征,他们两人现在连个表面的笑都不会了,直接把对方当透明。沈霖回岛内,婆婆让魏征开车送她,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当然,她也不稀罕。听她婆婆说他打算和朋友合伙开一个设计室,自己接方案,他自己的公寓已经套现。沈霖对他不感兴趣,只是知道这么一件事而已,不打算打听,因为和她无关。
他的婚事定在春节前夕,房子即将装修成新房。那天回家吃饭,在饭桌上,公公和婆婆聊起这件事。起初沈霖觉得很正常,待吃完饭躺在原来的房间休息,才觉得感伤。环视着这间十五平米大的房子,与魏嘉文布置房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替他画的那副素描也还放在书架上,笑容定格的瞬间成了永恒,而很快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风格迥异的新房,那些已经早已死去的气息又将充满房间。
物是人非,一切都将不复存。
她久久不能入眠,才搬走了一个月不到,居然觉得陌生。闭上眼,她会去想,自己真的是在这套房子里生活过吗?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点属于她的痕迹?就犹如死去的魏嘉文,该用什么来证明他来过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痕迹,多么悲凉。这个世界还记着他的只有他的家人和她,以及那个女人。每年在他生日和祭日都会在墓地送一束勿忘我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常常会去想,那个漂亮的女人怎么样了,还是一个人吗?如果现在还是一个人,那么以后呢,还会和别人结婚生子,平淡地过一辈子吗?
是啊,她应该是平淡地过下半辈子了,因为她已经轰轰烈烈,刻骨铭心过了。她们都不会忘记魏嘉文,也许一个是永远爱着她,想起他时是恬淡中带着感伤和遗憾;另一个也许会永远恨着他,无法释怀。
手机的突然响动,沈霖以为是马拉多纳灵魂附体了,睁眼良久才反应过来,拿起枕边的手机查看。
许曼妮的电话。“你在哪呢?”她问。
“怎么啦?”
“你找到兼职了吗?”
“没有。”沈霖近一段时间也有上网看了看,兼职并非正职,一般企业不对外招聘。
“我托朋友留意,他有回音了,说是叫你过去看看。”
沈霖听到这话,打起精神坐起来,“哪里的企业?”
“就是有点远,在同安,小企业,说是要找个做外帐的。”
一听是同安,她又没力气了,太远了。“他们内帐会计为什么不把外帐一起做了?”
许曼妮听出了沈霖的不情愿,呵斥道:“你管那么多干嘛,要是他们把外帐做了,谁请你去啊?傻。再说了,这样的公司多着呢,你到底去不去啊?”
“好吧,去看看,什么时候去?”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现在有空吗?我正要去一趟同安,顺路把你捎过去。”
“嗯,我在杏林,过来接我吧。我现在下去,在小区路口那块广告牌下等你。”
“OK!”
沈霖整理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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