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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剑倏地从空中坠落,插入地中,剑身轻晃,未干的血迹滴淌。
道士连忙撤去手中铜镜,探视老者。
朱瑟依然站在原处,置若罔闻。
少年道士竖目道:“你这人好没道义。我们这样苦苦掩护你们,你却只想着自己。”
朱瑟冷笑道:“敢问你何时苦苦掩护于我?难道不是我自己走到你们身后的?”
少年道士闻言一窒。
中年道士这时才佯作训斥道:“学静,不得无礼,这位道友与我们总算是共同患难。能击退老怪还多亏她的神器。”
那唤作学静的少年道士冷哼道:“看她年纪轻轻,怎知这剑是不是她的。”
中年道士眼中精光微闪,回头望了老者一眼。
朱瑟见他们竟欲打斩妖剑的主意,顿生厌恶,连适才那点患难与共的好感也荡然无存。她冷着脸朝剑招手,斩妖剑倒掠入她的手中。
“呕。”老者突地又喷出一口黑血。
星罗海闪避不及,鞋面被溅了几滴。
中年道士忙上前将老者从他臂弯里接了过去。
学静小道扑到老者身侧,眼眶含泪,悲戚道:“师公。”
朱瑟道:“他只是耗力过巨,气急攻心,缓不过来罢了。吃些灵丹补药好好休息几日便没事了。”
学静小道回头怒道:“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可笑。”朱瑟被这少年蛮不讲理的脾气勾得热血上涌,“我惺惺作态?我惺惺作态地帮你们赶走黄烟老怪?惺惺作态地救你们一命?原来惺惺作态竟是这个意思。”
学静小道忿忿道:“你哪里是救我们?你不过是想救那个少年罢了。”
中年道士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喝止道:“学静。修道之人最忌心浮气躁,你忘了吗?”说是呵斥,竟只提态度,绝口不提他所说的话。
“不错,不但忌讳心浮气躁,而且忌讳忘恩负义。”
朱瑟成仙百余年来只是吸收灵气,巩固仙身,于除魔卫药和修身养性两道均是草草敷衍,从不下功夫。因此这百多年的地仙生涯不但为让她收敛脾气,反而有种一吐为快的兴奋。
中年道士被他激的面上一红,看向老者。
老者在他的注视下终于颤巍巍地睁开眼睛。他目光第一落处,便是那面碧玉铜镜。重伤之下,仍是难掩伤心。“这是我武夷一派的镇山之宝,掌门师兄怕此行凶险莫测,才网开一面,让我带在路上防身,没想到它竟然毁于我手,这可让我如何有脸回去?!”
原来这铜镜竟是镇派之宝。这就难怪他先失态,后失血。
朱瑟面上大为同情,“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何况,镇派之宝若不能用来保护本派弟子的性命,它又怎当得起镇派之宝四个字?”
学静小道听她明为劝慰,暗地里幸灾乐祸,气得更是浑身发抖,正要反唇相讥,却听星罗海接口道:“正是如此。此宝虽然珍贵,但能救得三位性命,也不枉这一场了。”
同样的意思,从不同的人不同的嘴说出来,便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学静小道脸色稍霁。
星罗海趁机道:“这次能与诸位合作,击退黄烟老怪,实是晚辈荣幸。只是晚辈尚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所以只能就此拜别。”
中年道士拱手道:“道友客气。只是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星罗海眼中微露迟疑,“晚辈罗清风。”
朱瑟眉头一皱。
老者突地抬首道:“莫非是茅山罗仙姑的后人吗?”
星罗海颔首道:“正是。”
学静小道眼睛一亮,“是那位法力高强,以一人之力退妖界二将的罗仙姑?”那位罗仙姑不但法术独步而闻名天下,其出家人却有私生子之事更是备受争议。他一直以为兴许是以讹传讹,有人见不得她一介女子凌驾于众人之上而污蔑于她,不想竟是真的。
朱瑟则是惊愕不已。
凡间竟然有如此强悍的人物?
要知道她之所以能逼退黄烟老怪,纯属投机取巧。一是因为他受白水老怪的重伤在先,二是因为她手中的斩妖剑实是纵横三界的宝剑。逼退黄烟老怪的与其说是她,倒不如说是这把斩妖剑。
如此可以想象,能一人逼退两大将的,就算是天界恐怕也屈指可数。
星罗海谦虚道:“家母一再对我说,当时诸派高手出力甚多,她不过适逢其会。”
老者道:“当初那场弑妖大会我正好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