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有万般感叹,到最后只能归为沉默。说大点,那时的感情都交融着对人类共同的忧患意识。说小点,在身心都疲惫与脆弱之时,爱情的出现,就像刚出生的孩子找到母亲的乳头一样激动,一样忘乎所以。
我估计小舞那时的心情,就像站在一个战场上。只不过是一个小战场,没有战火,没有硝烟,却充斥着人性的欺诈。而我就在这时出现了,站在了她的身边。
十
老丁回来后,我跟他说,老丁,你也不讲究哇! 我的姑娘你也坑。
老丁愣眉愣眼地瞅着我说,我啥时候坑过你的姑娘啊? 这可是诬陷,绝对的诬陷!
我说,小舞哇! 她是我的,你不知道哇?
老丁说,不可能,我咋不知道哪? 啥时候的事呀?
我伸出五个手指说,五分钟之前。
老丁有点蒙了,傻了吧唧地看着瘸子,好像瘸子能救他似的。他不知道,瘸子听完小舞的叙述,眼睛都绿了。要不是我安抚,老丁一顿炮子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瘸子说,瞅啥?!从五分钟前开始,那丫头就是我弟妹,谁动她都不好使。
老丁脑袋当时就沉下去了,嘴里还叨咕着,操! 真倒霉,一泡屎拉出去五十万。
我拍了拍他说,行了,别他妈倒霉了,为哥们儿混上一个新姑娘好好庆祝庆祝,今儿我买单。
第二章
十一
让我感到万分失败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没有看到小舞,而且我竟然也没留她的联系方式。
只记得那天晚上,小舞坐在我的身边,说要把老丁那个浑蛋灌醉了。然后,我就陪着她灌老丁,还有瘸子也陪着喝。后来老丁倒了,小舞还趁机上去踢了他一脚,接着我跟瘸子也倒了。小舞后来怎么样了,我一点都不知道。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我家的床上了,躺在我身边的是瘸子。我把他踹醒,问他,那个姑娘哪? 瘸子瞅了我一眼说,我哪知道哇! 我又问,咱俩咋回来的? 瘸子极不耐烦地说了仨字,不知道。
那时候,我的感觉是自己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次,出奇地沮丧。
十二
那些天,我开始闷在家里,预谋我的长篇小说计划。那个小说,我给起名叫《2008》,但是具体的故事情节在我的脑袋里还不清晰,我只是感觉2008年对于北京来说,肯定是一个既激动又沸腾的时刻。对于这个年轻的姑娘,也肯定是一个最闪亮的时刻。但这个时刻与我,与我们这的一帮人,极其不搭调。我们配合不了那些虚假的欢乐,而那些欢乐更配合不了我们。更受不了那些耀眼的东西,在我们眼前闪烁。记得01年夏天申奥成功的那一晚,我们好多人聚在三里屯,在老小子的酒吧里欢呼。那天所有人都特别激奋,甚至热泪盈眶,疯狂地嚎叫。然后,酒,就成了一个胜利的象征,往每个人的肚子里面流,流到最后狼藉一片。我们旁边桌的那些诗人,在那里高喊着,相约2008,无论在哪里,都要到北京相见。而我们这个桌上,这些东北人,这些混世魔王,都在想2008我们该去哪里。我不知道我会去哪里,也许会回到东北,可以肯定的就是我不会留在北京。不过,对于我的离去,我也许需要一个坚强的理由,来说服我自己。那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我还没找到。所以,这个小说我一定要写。可以确定的就是,肯定与姑娘有关,这是惟一可以给我触动的东西。
十三
在家里猫了一个星期之后,关叔从越南那边旅游回来了。打电话让我跟瘸子过去,说这些人聚一下,耍一耍。
我和瘸子来到他家一看,够没劲的,还是那一堆百年不换的老面孔。刘大胆、赵胖子,老丁那个浑蛋也在,还有瞎子王、老小子,都是一帮东北进京的老家伙。在一起混了挺多年,一个个关系都不错,但名字可能都他妈忘了,只记得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外号。这几个老鬼在北京几乎是天天在一起混,成天觉得活的没意思。他们找不着自己缺什么,就是总哽哽叽叽地说找不到生活的激情了。其实根本的原因还是一样,就是这些人活得都比较虚无,我也是。
并且这种成天混乱的状态维持下去,根本找不到生活的真实是什么。但其实这些人的心中都了解这些,不过这种生活一旦停止,他们就将被自己扔进无人理睬的废墟当中,永不托生。
这是注定的,无法做到脱胎换骨,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不可改变的生存状态。
刘大胆和赵胖子都是书商,前几年顶着风险胆大不要命地把钱都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