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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是沉寂,是为了让把过去剥离开来,我需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好呆一阵子,练习忍耐和呼吸,要不然对比太强了足够让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我每天起床就趴在纸上写着,写江洪、写赵小妖、写夏羽、写王葳,还有老扁九头鸟谁谁谁的,我写我生活的两个极端,云端以上到水面以下。我把我还记着的都写来了,很难说我这写的是什么东西,也许只是一种文字的发泄。
是的,文字就是一种发泄,跟吼叫、暴力、sm一样都是发泄,每个人都需要不同的发泄方式,我一直认为那些后天神经发生问题的人只是因为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发泄。长时间的握笔使我的中指上凹进去了一块,摸上去就像被挖了一个洞一样,想像那个洞的底部就是骨头,其实骨头都大同小异的,可是被那些脂肪、皮肤、毛发、服装包裹着之后的样子却千姿百态,可见人是多么具有欺骗性。那个洞偶尔还会发痛,经常会在我正回忆到最快乐的时候就让我痛回现在。
大概这种日子过了有四天,我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地上堆满了我写的只字片语,都是乱的,像我的大脑。我理不顺它们,它们一会儿跳出来,一会儿躲的深深的,我想我需要出去走走了。
于是我第一次跨出了这个彩虹旅社。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陌生的人擦肩而过,我想人活着嘛,不过尔尔,。我拦了一辆车,看不出牌子,估计是当地产当地销当地用的汽车,上去司机问去哪?我想了想说,我想找个女人,你看看去哪合适就去哪。
那司机大约三十出点头,估摸着就是想找女人一没钱二没胆的那种,一见我这么说,连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精神一下子就抖了起来:“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的吧,嘿,像你们可就爽了,出了门,想干嘛干嘛,不像我们啊。对了,你是来这做生意的吧?出差?”见我没答理,顺手按下了录音机,立刻响起了一个娇媚的女声,在我听来,这声音像杀猪一样让人恶心,可那司机却一手扶着方向盘,手指还在上面轻轻的打着节拍。
路大概是很近的,因为就连我感觉着他兜了圈还是很快就到了,他指着一路口说,这里有很多女人的,各种价格都有。我说最低多少,他冲我(禁止)的笑说大概五十吧,这是最便宜的,不过小心染病啊,像这种便宜的都是给民工泄火的。我说谢谢提醒啊,然后递给他五块钱,关上门走人,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我发现那司机眼里流露的居然是无尽的向往。
大概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家家标着美容美发的门面都闭的,我绕着旁边走了一会儿,发现一家茶社开着门的,我进去点了壶最便宜的绿茶喝了。尽管那茶社的伙计不停的过来问要不要别的什么,我还是用这壶绿茶坚持到了幕黑。
我肚子是空的,除了茶水,有一点小饿,但我想应该还能坚持到完事。我不敢在没有明码标价的小店里乱点菜吃,因为随便的一个不小心都可能让我身无分文。
已经有几家亮了暧昧的红灯,有些幢幢的影子闪来闪去,还有些穿着鲜艳却低劣的女人靠在门口抽烟。她们大都长着一张大饼一样的脸,浓眉横肉,让我无从下手。绕了几个来回都是如此,正在我以为要省了一笔的时候,我看到远远的朝这边走过来一个女的,乍看觉蛮顺眼,再看居然还有点眼熟。我突然想起了这个女人曾经还在我姐周一萍回来时的聚会上出现过。
“黄静”我冲那妞减了一嗓子,她惊噩的朝我瞄了一眼,然后那脸就像泡了水的菊花,一下子舒展开来,“周一平?”
我们像在他乡遇到故知一样宣暄了一番,然后突然意识到某种问题,几乎是同时问起:“你怎么在这儿?”一秒钟过后,大家就心照不宣的哈哈笑起来,我笑得很假,听得出黄静笑得也不真,她一手叉腰,一手对我说,拷,你居然还像以前那么卑鄙。
说完了这句话,她让我等一等,钻进了一家美容院,一分钟不到就出来了,一出来就向我招手说走走走,去我家去。于是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又钻了进去,这回的司机坏笑着从后视镜里偷看我们,他一定以为像往常一样,在第一地点交易之后再去第二地点享乐,有谁会相信我们只是他乡遇故知呢?
绕了几条路,便到了她家,两室一厅的房子,居然装修的不错,看样子她的生意不错,不知道是跟我解释还是什么,她突然说:“这房子不错吧,是我表姨的,她没儿没女,就我一侄女,得癌死了,所以把房子留给我,反正我也没有房子,就来这儿了,在这还好些,因为没那么多管闲事的人,反正在哪儿活着不是活着呗,也不比咱家里那块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