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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人女人都宠不得。”曲无漪修改自己的说法。
“听起来您也尝了不少苦头。”才会说出这番感叹。
“别提这个。我来是要跟你说一声,恶质盗版商已经找到了,我命令一戒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爷,有必要如此狠吗?”不过是私印几本书罢了。
“人为财死,他们也赚够了,可以瞑目了。”带着那一大笔的盗印钱到黄泉去买通阴曹鬼差吧!曲无漪冷笑。
“我无权置喙,您怎么说就怎么好吧。”斐知画轻耸双肩,表情与口气同样淡然,反正与他毫不相干。
“只要不是月下那丫头的事情,对你都没有意义。”
“是呀。”斐知画也不忙着辩解。
“何必这么宠她呢?”
斐知画将画桌上的宣纸都卷妥,整齐放置柜上,脸上笑意终于变得真实。
“因为我的命是月下救回来的,没有她,我斐知画早就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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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偷偷摸摸在窗外探头探脑,确定月家书房里只有月士贤在,她才提起软丝榴花裙溜进去。
月士贤正专注于墨绘,磅礴的山川气势于画纸上成形,他一瞄见粉色身影跨过门槛,立即严厉出声——
“你给我站在那里别动!”连头也没抬就知道来人是谁。
“爷爷,我有事要找你呀。”
“有事也站在那里说就好!”他这幅画还没绘好,这丫头一来,已经坏了他的好心情,要是她再靠近,说不定撞翻了笔呀砚的,再毁了他的画怎么办!
“我又不会去弄坏你的图。”她自然不是乖乖听话的料,小挪脚步,摸着桌缘坐下来,在爷爷扫来冷眸时,她高举双手,表示自己什么事也不做,会乖乖坐着不动。
终于,月士贤默许了她。
“你来有什么事?”他看图比看她还认真。
“嗯……”月下开始玩桌上的杯子,先假意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死也要摆出“我只是很随口很随口当闲嗑牙的话题问的喔,你千万千万别误会”的嘴脸。
“爷爷,之前你不是替斐知画找来很多媳妇儿的求亲图吗?”口气轻松得很假,那双媚眼骨碌碌地眨呀眨,透露着一丝丝的紧张和等待。
“你问这做什么?”
“好奇嘛,我想知道斐知画挑的姑娘是长啥模样?哪家的闺女?”
对,好奇——这也是月下说服自己的理由。这些天,她心里总是打转着这事,吃饭想、绘画想、走路想、发呆也想,好想好想知道他喜欢怎生的女人……好想好想明白什么模样的女人能获得他的青睐。
没得到个答案,她几天几夜都没法好好睡。
“这事与你无关吧,有什么好好奇的。等他成了亲,你不就能见着?”
“我想先瞧瞧她的画像嘛……呃,顺便瞧瞧姑娘家的求亲图都怎么画的,以后我才懂得如何骗男人——不,是把自己荐销出去。”她说得理直气壮。
月士贤终于正眼看她,“嗯,你确实该学学,上回画那什么不堪入目的图,有人敢要你才奇怪!”他放下笔,到一旁柜子里搬出许多卷轴,月下跑了过去,一卷卷摊开,画里尽是环肥燕瘦的各式美人。
“哪一张?哪一张?哪一张?”她一手摊着图,嘴里还忙着咬开下一卷的红系绳。
“你猴急啥劲!又不是你要挑媳妇!”真没规矩。
“爷爷,哪一张嘛?!是不是尚书府的掌上明珠?”
“咦?你也觉得她不错,是不?我也觉得她与知画相当适合,她的容貌、才情、礼数、学问样样得体,不会失了知画的面子。”简直是天作之合。
“真是她?!呀,找到了!”月下拉开手里那幅尚书府千金绘像,画里的人正手执软毫绘梅,眼波含羞带怯,朱唇微扬,衣着华美,娉婷娴雅,换做她是斐知画,也定会挑她。
“我也希望是她,不过不是。”他记得斐知画连瞧也不瞧这张图像一眼。
“那、那——是这个刘进士的妹妹?”月下没发觉自己问得多慌多急,脚下已经不自觉踩蹬着。“还、还是这个谁谁谁家的闺女?!难、难道这个画里在打秋千的小姑娘才是?!”恋童癖才会挑这个看来十岁不到的毛丫头吧?!
月士贤衣袖被孙女儿揪扯得扭皱起来,他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