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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吐了一口鲜血,她痛苦地跌跪在地,右手仍牢牢地抱住她与丈夫黑双吾所生的女儿——小雪花。
葛雪灵打开门,错愕地睇著浑身是血的小麦,“你怎么了?”
“我们——中埋伏了!”小麦苦笑。
葛雪灵旋即回神,将她们母女俩扶了起来,“快进来!”合上门的同时,不忘觑了觑黑暗的街道。
“谢谢你,葛医生。”小麦虚弱地半跪在玄关的木板前。
“不客气,我先为你止血。”她看出小麦的情况很糟。
“先安顿小雪花好吗?”小麦递出手中的小婴孩。
葛雪灵二话不说,抱起熟睡的小雪花至自己诊所的后方,也就是她的起居室。安置好小雪花后,她又快步折回玄关。
由于此刻正是午夜,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在这里,葛雪灵于是自己拿著急救箱到小麦身边。“我先为你的胸口止血。”
“没有用了。”小麦再次苦笑道,苍白的脸蛋有种已经知道大势已去的坦然。
悬在空中的棉花棒顿时打住,“黑双吾的仇家找来了,是吗?”
她结识小麦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只是那夜小麦是为了躲避爱上她的飞驼帮当家黑双吾,没多久黑双吾就找上她,十分坚定地要小麦跟他走。一星期后,她意外地接到他俩的喜帖。
她没打算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因为不想和黑道“挂勾”,哪知黑双吾竟然派人强“请”她去做客。
奇怪的是,完全没见到女方的任何一个亲人,倒是见到了一大堆黑衣人。
原以为婚礼过后,她与小麦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她总不时会接到小麦打来的电话或E…mail,告诉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包括她对黑双吾日渐增生的爱意及小雪花的诞生。但小麦从没亲自登门拜访她,似乎彼此都知道自己的身分及顾忌。
对于这一点,她是很感谢小麦的。
有时她不免恨起自己“不是黑,即是白”的坚持,像她这样的人,活得很辛苦,因为她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可以对人、事、物的冲击有所缓冲。
不论如何,小麦对她而言是个朋友,尽管彼此不常见面,但还是朋友。
小麦伸出手,握住葛雪灵的柔荑,“希望我这血腥的手,不会令你那白色的袍子、白色的心感到不自在。”苦笑又自那张清秀的脸蛋展开。
“小麦——别说话,请你原谅我。这些日子以来,我太过于保护自己,几乎没有对你表示该有的善意。”她知道小麦现在的情况糟透了。尤其小麦根本不在乎,这令她更感到自责。
“雪灵,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小麦拍了拍她的手,鲜血就这么印在葛雪灵的手背上。
泪水倏地涌上眼眶,她只能点头表示认同。
“谢谢你,不嫌我的出身,这样我就感到心满意足。”
“别这么说。”葛雪灵的声音有著浓厚的鼻音。
“这次我大概活不成了,咳!咳!”鲜血再度咳出。
“小麦,我先叫救护车!”葛雪灵慌了。
“不!我是黑双吾的妻子,飞驼帮现在正窝里反,你送我就医,就等于将小雪花送上祭台,她只有死路一条。”小麦连忙阻止她。
“那——我总得为你做些什么才对呀!”
“我正等你这句话。”小麦笑得老谋深算。
心已乱的葛雪灵却没看出来,“你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将小雪花交给我的亲哥哥。”
“你——有哥哥?”葛雪灵很惊讶,她还以为小麦是孤儿呢。
“有,唯一的一个手足,请原谅我没有对你说实话。我哥他叫连卡佛,在我离家出走前,他曾送我一条带有麦穗坠子的项炼,现在挂在小雪花的脖子上。你可以拿著它,还有我的亲笔信去法国找他。”小麦从胸衣中抽出两封信,“他会认小雪花的。另外,这一封是给你的。”
小麦的话只说了一半,真正的事实并未完全道出——她其实是个父母双全的富家女。
“小麦,你确定他会认小雪花?”她有点怀疑,因为他并未参加小麦的婚礼。她边说话,边将沾上血迹的信封放往口袋。
“会。”小麦的眼神中写著肯定,“因为他很爱很爱我。”
“哦。”她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在未找到我哥之前,可以让小雪花先认你做妈妈吗?这样飞驼帮的内奸才不会知道她的去向。我知道这么做有点强人所难,但我实在——没时间……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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