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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绝对可靠!我有一个伙计刚给我打的报告,说在车站亲眼看到了她。”
“我一直盯着,她还长了翅膀了?”
“哎呀,杨乡长,都是我的错,你看我这猪脑子,忘了告诉你了,她家还有一个后门哩,肯定是从后门蹿的。你别急,到北京的火车还早着呢,我陪着你把她截回来,我知道她喜欢在哪个地方等车。”
“那我去接你,你在家等着。”
“好,我在家门口等你。”
第十二章 调虎离山(3)
杨百家扣了电话,早已跑到了木兰摩托车前,猛地一踩油门,摩托车驶出老远。
孙权贵已乖乖地等在大门口,杨百家放慢车速,冲孙权贵喊了一嗓子“快上车”,孙权贵抓着后车尾巴跟着摩托车助跑了老远才像唐老鸭一样笨拙地爬上了摩托车后座。
杨百家载着肥头大耳的孙权贵一路颠簸地往火车站赶。承载这样两人的小小木兰有点力不从心,洒下一路刺耳的怨声和浓浓的黑烟,所过之处行人捂着鼻子骂着祖宗八辈。
就在杨百家被骂的当头,周青藤神出鬼没地在她家大门口出现了,手里提着个破包,快速来到村西头,朝一辆开往县城的公共汽车招了一下手,随即上了车。
杨百家使出全身的解数蹬着摩托车,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给摩托车以力量。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头对孙权贵说:“你再给周青藤打个电话,想办法稳住她,不要让她上了车。”
孙权贵坐在车后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车尾巴生怕掉下来,一只手吃力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杨百家诡秘地笑了一下说:“我这就打。”反复拨了几次,说:“杨乡长,老占线,会不会是在跟北京的上访老户联系吃住的地方?”
“没关机吧?没关机继续打。”
“哎,通了,通了。老周啊,你在哪里?——在车站?在车站干什么?——上北京?你又去北京干什么?杨乡长不是给你说得好好的吗,你所有的事他都包了,你怎么还去北京?叫我怎么给杨乡长交代?以后咋再好意思见人家?——什么?你要说他靠不住那哪里还有靠得住的人?你不要谁都不相信,杨乡长可是个大好人。你还没上车吧?——没上车就好,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到了,给你送件东西。——我怎么知道你来车站的?哎呀,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你什么事能瞒过我?——对,就我自己,没别人,你放心。我马上就到,千万别走。”通了半天话,杨百家一字一句地听着,可他眼睛光往前看路,哪里知道孙权贵一直在后面装样子,压根就没拨电话。孙权贵合上电话盖子,“杨乡长,她还没上车,就在进站口等。咱还得抓紧点,火车一会就来了,这家伙从来说话不算话,说在那里等着,不定哪根神经一动就又跑了。”
杨百家更加卖力地蹬着车子,“孙权贵,你行啊,还真有一套!”
孙权贵冲杨百家吐了一下舌头,“要没一套吃谁家的!”
他们二人来到火车站进站口,张望了半天,除看到匆匆的行人,并没发现有人驻留。杨百家担忧地问:“人哪?”
孙权贵没有回答而是掏出手机再次装模作样地打了起来,“你在哪呢?——什么?上车了?你怎么上车了呢?不是说好在站进口等着吗?——好了好了,我没时间跟你罗嗦,你爱咋就咋吧,你的事我不管了。”孙权贵气呼呼地合了手机,“这老娘们真不是个东西,没法合作!就这一会功夫上车了——我就知道她说话不算话。”
杨百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去北京的火车还没到发的时间啊。”
孙权贵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坐的是去天津西的!真后悔刚才不该给她打那个电话,打草惊蛇了。她怕有人堵她,先到天津再倒车,这人狡猾得很——也是被堵怕了,连我都不相信了。杨乡长,你看咋办?”杨百家没有说话,看了看车站大厅电子幕布上的列车时刻表,倒吸了一口凉气,拿出手机给新潮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非常气愤的声音,“上北京了?你是怎么看的,你说你还能干点啥!你赶快进京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给我弄回来,千万不能让她到国家信访局去,更不能到天安门。这个上访户可是你包的案,出了事,你这个乡长助理就别当了!”电话里的声音很凶,杨百家尽管用力捂着手机,尽可能不让孙权贵听着,但他确信孙权贵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孙权贵正咧着嘴笑,杨百家忽然感到自己就站在X光机下,被别人透视得一无遮拦。
周青藤坐在去县城的汽车上两眼直愣愣地注视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