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页)
每一处,她都听见他在说话。
我是人,非神非妖非怪,我只是……有些不一样。
他哪是只有些不一样?
他对她而言,是非常的不一样好不好!
她管他是不是药人!管他身体有金丝蛊蛔虫螂蛆或是水蛭,又怎么样?!
他是古初岁最重要!
你别怕我。
就算他问她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她还是会大声回他,我、不、怕、你!
她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待她好,笑起来又那么惹人怜爱的男人?
即便她害怕虫类,也绝不害怕他!
我唯一人选只有你。
那你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不听我说完话?
为什么带著那么羞惭的神情,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你听见没?我在哭呀!你为什么不回来安慰我?我一直在哭呀!
欧阳妅意绊跤,跌坐在湿滑台阶上,抽抽噎噎哭泣起来。
落寞地蜷著身,不知该如何是好。
蓦地,一双臂膀自她身后环来,将她抱住。
她一惊,直觉要喊:“古——”
不是古初岁,是尉迟义。
他凛然著脸庞,看著她的泪水,一时之间,他撇开眼,不敢与她相望。
“义哥?”
为什么一脸肃然沉重地看著她,又急忙将视线挪开?
“我找到古初岁了。”尉迟义皱眉说道。
她被泪水洗涤的眸子圆亮,瞅紧尉迟义,连眨都不敢眨。
找到……古初岁了?
“但是……”尉迟义咽喉一紧,说与不说,都两难。若是瞒著妅意,也许对她才更是好消息,可方才妅意寻人的盲目和无助,不能无止尽地延长下去,他无法眼睁睁看她宛若一朵离水的花,逐渐枯萎。
长痛与短痛,都是疼痛。
“他死了。”
欧阳妅意的脑门被突如其来的轰然巨响震得嘈杂,尉迟义的声音,变得缥缈不实,远得像从天际传来。
谁死了?
谁?
谁?!
尉迟义按住她的双肩,字宇清晰,字字沉重:“古初岁,他死了。”
赫连瑶华坐在一张大床的边侧,伸手爱怜轻抚著床上彷若酣睡的美丽人儿,他柔声同她说话,每一句都像呢喃情话,修长手指,梳过白皙光洁的额际上散乱的青丝。
“绮绣,等你醒来,一切就过去了,你终于能摆脱掉这副让你痛苦的身躯,拥有健康。虽然我替你找来的方法,得要你靠著另一个男人的心活下去,但又何妨,只要你能活著,任何事,我都会去做。”
赫连瑶华吻上她的额,珍惜地捧紧她削瘦的脸庞,以颊贴颊,密密不愿离开。
邻著大床的左侧,摆有另一张长榻,古初岁躺在上头,四肢受缚,神智清醒。跟在赫连瑶华身后,是几名神色战兢的大夫,一旁桌上摆满了刀器、纱棉及净手温水。
“大爷,这男人饮下好几瓶麻沸散也不会厥过去,这……”喂食麻沸散的一名大夫向赫连瑶华禀报。要动刀开膛剖肚前,若麻沸散没生效,怎能对病人下刀?划开血肉的剧痛,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清醒承受它。
“麻沸散对他没用,省省吧。”对药人下药,比肉包子打狗更徒劳无功。
“可是他醒著,我们要如何……”
“无妨,直接动手。”赫连瑶华不在意古初岁能否承受痛楚,反正他横竖是要死,死前多疼多难受,无须浪费心力替他著想。
大夫群面面相觑,他们曾解剖过不下百具的病患或大体,下刀麻利迅速,毫不拖泥带水,可……病患是昏迷过去的,大体是冷硬的死尸,全是不会呼痛喊疼,要他们对一个完全清醒的人动手,这太……吓人了吧?
赫连瑶华缓而优雅地走往古初岁床畔,居高临下俯视他。“不是我不弄昏你,而是你的体质问题,麻沸散的药性被你轻易解掉,你要怨就怨害你变成这副德性的军医。”他的笑容,喜悦中带有风凉。
“。:”古初岁仰觑的目光淡然,即便自己沦为砧上肉,也不见他面露恐惧。
“你看起来真认命。”赫连瑶华不讨厌他如此配合,省去他不少功夫。
“从你买下我的第一日,你就很清楚明白告诉我,你的打算。”古初岁不无知,赫连瑶华同样不爱迂回,话总是挑明了说,当初赫连瑶华半迫半诱地以重金向军医买他后的头一句话便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