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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京一郎不紧不慢地跟了一句,令众人脸上的不安变成了会心的微笑。
(3)
泉要出院了。
晃司的下落依然不明。
从那天起,泉再也没有提过晃司的名字。在医院的时候他好像一直都心神不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迷糊的时候总在急促地喊“快……回去练习房吧!……对了,左脚的强化训练……是作业……”,这时候,他的眼神看上去几近癫狂,而在清醒时,他的眼睛总是毫无焦距地涣散着。
等涉谷办完出院手续,一直坐在轮椅上低着头的泉突然叫道:“涉……涉谷……”
“啊……呃……什么,泉?”
好久都没有听到泉主动叫人了,涉谷急忙来到泉面前。
泉问:“我……在最初醒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涉谷心中一痛,忙答道:“没有……什么也没有。怎么?”
“……是吗?”泉似乎松了口气,“这样……没事了,只是做梦。太好了。”
涉谷明白,泉所指的做梦,一定是在最初醒来时说过的晃司抛弃他的那些话。到现在,他仍然不相信晃司离开了他,不相信晃司会抛下他不辞而别。
下午,在涉谷和小高的陪伴下,泉来到了复健中心。
“泉,身体没事了吗?”
緋奈在门口热情地迎接了他。
“对不起,已经没事了。”
泉冷硬的回应与緋奈的热情极不相称。
緋奈并没有在意泉的态度,依然笑着说:“以防万一,要做详细检查。我们从基础检查开始吧。”
“我……我真的没事了!要快点复健!”
泉似乎特别怕再次听到什么检查结果,突然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强硬地说。
“以防万一而已。”
緋奈对泉的过于紧张报以宽心的微笑,那个笑容在他那张娃娃脸上给人以特别强烈的信任感,让泉不由低下头,轻轻答应一声:“……是……”
检查室里,泉躺在核磁共振仪上接受检查。室外,緋奈和涉谷透过大玻璃窗看着像睡去似的泉。
“我看到报纸了。”緋奈轻声说,“泉的入院和他的行踪不明有关系吗?”
听到緋奈的话,涉谷突然有一种家丑被揭的羞辱感。他极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尤其是对与事件不相干的人。
“……那与治疗有关系吗?”他冷冷地问。
“是啊……”
緋奈并没有为涉谷的态度所动,轻叹一声说道:“如果突然失去了重要的人,失去了精神支柱……‘心’碎了的话,会对身体有影响的。”
涉谷低头哀叹一声——是啊!心碎了的话……泉,你该怎样活下去呢?
已经是深夜了,泉独自卧在宽大的床上,大睁着两只无神的眼睛。
被单都已经清洗过了,但还是留下了微黄的血渍,虽然很淡,却躲也躲不过地突显在眼前。枕头上,淡淡飘来的,是挥之不去的晃司的味道,随着呼吸,一阵又一阵,刺激着敏感的嗅觉。枕边,散落着空了的药片包装袋和几粒落下的药片,那足以导致人昏迷的药量,却无法让泉的眼皮眨动一下。
就这样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
突然,他悄悄地起来了。一直卧在床边的“耶稣”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着他,嘴里发出“呜呜”的轻叫。
“嘘——”
泉竖起食指轻轻阻止,“耶稣”懂事地不再出声,尾随着泉来到客厅。
客厅的沙发和涉谷拉来的沙发床上,分别睡着小高和涉谷。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两个人都轻轻地打着鼾,睡得正香。
泉没有惊动他们,静悄悄摇着轮椅来到厨房,从刀架上抽出一把薄而锋利的窄刃刀,双手握紧,慢慢举起,抬起头,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4)
夜晚,夜总会总是各色人等聚集的场所。人们悠闲地喝着自己喜欢的酒水,看着台上浓妆艳抹的妖娆女人骚首弄姿跳脱衣舞。梦般的爵士乐在耳边幽幽缠绕,时而低迷,时而跳跃,如醉如痴地让人沉浸在迷幻的快乐中。
一位身材修长挺拔的年轻男子进来了。他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发色是细致的银灰色。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和他的脸型气质十分吻合的流线型小镜片浅色眼镜,镜片后若隐若现的是一双狭长的、冰冷深邃的眼睛。细细的镜框上沿一双俊眉斜飞入鬓,衬托出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