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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了!泉深信不移的信念、永不放弃的战斗……我都唯有全盘相信!
在驾车返回医院的路上,他这样想。
——我唯有相信泉、待在他身边、随时帮他。虽然实际上……或许我什么也帮不上……
这样想着,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可是……万一……
心脏突然猛跳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恐惧摄住晃司的心——
——万一……泉的努力、祈祷、力气……万一10年、20年或者更久,泉都没有完全复元,那……
无底的黑暗向他袭来,那种比死更加让人难以承受的活着的悲哀该如何去面对?晃司的心里又没了底,跟涉谷聊过后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信心又被未来能够感知的绝望吞噬了。
——不行!还得去找涉谷。
他恐慌地打转方向盘,从已经到达的医院门口再次向涉谷的住处驶去。
打开门,晃司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鞋,那不是涉谷的鞋子。
自己离开后又有谁来了吗?
晃司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不去打扰涉谷和他的客人,过一会儿再来。他刚折返身子想关上门,客厅里传来的话语让他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照你说的,这个事件,我已经请警方列入极机密案件来处理,不过对方的权利显然更大,整件事情早就被他们压下来了。想去采访的三流记者,据说都被教训得很惨。”
这是涉谷院长的声音。晃司的心扑通一跳,隐隐感觉到他们在说泉遭遇车祸的事情。他站在那里不动了,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下去。
“他……泉拓人知道对方是谁吗?”
涉谷院长问。
“知道。车祸那一瞬间,他看到对方的脸了。老爸,你可千万别把对方的资料泄露出去哟,尤其是那家伙——晃司,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也是泉最大的心愿!”
“放心啦!只要对方的想法没改变,就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因为对方的力量,远比我们涉谷家要强多了!”
“南条家嘛,当然……”
听到“南条”两个字,晃司的脑袋“轰”的一声,身体顿时变得僵直。那句话——泉在堤坝上说过的那句话——“你以前的左手,我还你!请你也把我的脚还我好不好?”在被震荡的脑海中“嗡嗡”回响。当时还以为泉说的是气话,现在终于明白了!泉是因为自己才出的车祸!是自己让泉丢掉了足球!是自己毁了泉!
“听说肇事者南条秋人虽然精神上有点不稳定,却没什么外伤,已经复元出院了。他目前的思维还在幼儿退化状态,偶尔会发作,加上脑波的确有异常,实在很难认定他有罪。”
“现场没有刹车痕迹,不是酒醉驾车,也不是旧病发作造成的。警方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开车打瞌睡。无论如何,对泉来说,好朋友的哥哥就是肇事者这个事实,心理负担必然很重!”
“话说回来,我们真的要守住这个秘密、一辈子不公开吗?”
“嗯!毕竟这是被害者本人绝对坚持的愿望,老爸!”
……
涉谷父子的密谈还在继续,晃司却什么都再也听不进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涉谷家、如何驾车回到医院、如何带着新的绝望重新站在泉的床边。他只知道,虽然想要的东西全部都弄到手了,但最重要的一样却——不见了!
第十七章
连绝望都是如此渺茫的东西,我到现在才知道!它,无色而透明……
为什么我不能给所爱的人幸福?
——晃司
(1)
“欢迎欢迎,泉拓人先生!在此,我们全体工作人员将竭诚为您服务。”
“非常感谢!”
来到纽约的第二天,泉就在晃司和涉谷的陪伴下来到了“美国康复研究中心”。中心的负责人热情接待了他,并带领他们参观了中心的各个科室和设施。
“最近我们在新药的研究与开发上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这是优秀的研究人员面对挑战不懈努力的结果……”
泉一边听负责人的讲解一边观看。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设施一流,更有正在进行复健训练的不同肤色的人们。本来对自己的脚已经绝望,在涉谷的建议下,来到美国使希望再次萌生,看到这些面色开朗、积极复健的人们,泉想复元的渴望比以前更加强烈。身体在跃跃欲试,真想离开沉重的轮椅去飞翔。
“抱歉,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