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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他的话楼澈显得有些不耐对于南方的控制力已经大不如前三个太守的被杀瓦解了他近几年的努力如今这样的情势已经不容他再犹豫了。鼻间上忽地一凉他仰晦暗的天居然飘起了雪子细细的徐徐在空中飘飞相府的楼台亭阁本就精致此刻被雪色一染剔透起来端的是美景如斯动人心怀。
“相爷”趁着他一晃神之际楼盛走上前双手捧上一件事物“这是前日林将军府上送来的说是交给相爷或夫人昨日见相爷心烦所以……”
接过楼盛递来的东西是一封信和一块胜雪三分的莹玉楼澈略一沉吟打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签只夹着一张便条打开一看只有两个字:一年。翻来覆去把便条看了个透也只能看到这两个字楼澈眉轻折猜不透其中含义再看那块玉如意雕纹林字居中分明是林府的令牌。
细想一下楼澈面无表情地把令牌收入袖中。管家只一边劝说雪大了站久了伤身。
不理会管家和楼盛的劝言在院中静立着直等到满院都蒙上了一层银白他才悠然道:“归晚必然喜欢这景色”不等楼盛和管家作出反映他走向内院卧房大步流星“现在就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出。”管家面色苍白楼盛低头不语。
这相府的一景一物都是经久耐看的今日入眼更觉得亲切至极楼澈一路走来轻声推开房门半掩的门扉内归晚卧躺在贵妃椅中房内暖意融融中央处摆着炭火盆哔剥作响蹑声走进房香炉熏烟袅袅如兰淡香飘忽鼻端他掩上门坐到贵妃椅的后端静静观赏归晚的睡颜。
古人说美人春睡如海棠他的归晚却比海棠更胜几分因房内温暖皮肤透出婴儿般透明的质感红粉绯绯恬淡的睡容宛如观音。
就算一辈子陪着这样的睡颜也不会生厌恋恋地看着时间停泄不前一时温情四溢楼澈轻抚上她触手温腻心中一荡忽然那炭火一声毕剥响在静谧的房内震醒了他狠下心他轻摇归晚的肩膀看她慢慢从酣梦中苏醒睁开眼因沉睡而迷朦的眼神对上楼澈泛起笑:“夫君。”
宠溺的轻轻一拧她的脸蛋楼澈笑谑:“看你哪还有丞相夫人的样子。”
顺手一整衣领把头拢到颈后归晚雅笑如菊:“夫君哪还有丞相的样子。”
想自己在她面前的确无半点威严楼澈一时倒无语可答见她脂粉未施皎如清月长飘然泛出润泽搂过她手抚上她的滑地不可思议比之江南锦缎丝毫不差。心中忽地一动他牵起她的手到梳妆台前。
归晚见他拿起骨梳讶然道:“夫君?”
“看我给你梳个美美的式。”他的手能画山、水、鱼、虫能书真、草、隶、篆这小小梳岂能难倒他。
听他说得有趣归晚任他为之楼澈的手修长洁白在男子中少见的好看此刻梳子在他手中倒似戏法一般片刻时光就梳出一个髻简单雅致。他四顾拿起桌上的簪放在髻上对比又觉得太俗最后只挑支银簪插在上配上归晚的眉如墨画轻颦浅笑相得益彰。
凝视归晚楼澈恍然失魂他的归晚总是淡淡的笑笑意变浓时脸颊旁现出梨窝浅浅好似晨曦初现又如拨云见月;她的瞳色淡悠乍看是清泽细看是深潭蕴着流光异彩……
他的归晚……
“夫君?”惊觉他手势骤停神情晦涩归晚仰起脖子直看进他瞳眸深处去“怎么了?”
心底最柔软的一处柔情四起楼澈握住她的手:“归晚你先离开京城到北边去。”
听他如是说心中一凉归晚错愕地盯着他已然明白他话中意思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到这地步了?
“不要”坚定地拒绝“我不离开这里。”
“归晚听着你暂离这里不管能不能成我都会去接你听说在北边境有处地方是启陵与弩族商交之地那里平静安宁是隐居的好地方你在那里等我三个月日后晨昏相伴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吗?”苦口婆心地劝慰楼澈平定的声音给人信服的力量。
归晚只是摇头半点不为所动:“不我要留在这里。”当初说好福祸与共……
“归晚”厉声出口楼澈也是一怔他几时对她如此严辞厉色过“你留在这里我必败你离开这是非之地我才能安心。”如果他日争斗起来相府被围他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他所唯一顾及就是归晚保住她他才能放手一搏。
灼灼地看进他的眼底除了情意流转看不其他归晚鼻尖一酸柔肠百转只觉得心里堵了千千个结又像虫子在啃噬心一拧泪盈然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却硬摒着不肯落下咬着下唇已然泛白忽见一抹血色唇角被她咬破唇不点而朱看得楼澈心惊。
“不要哭我自有全身而退的法子皇宫内的秘道得前太后亲传就是当今皇上也不如我熟知三个月给我三个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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