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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这才明白,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在意恒京的谣言。她心中一暖,柔声道:“流言蜚语什么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的,你也无需在意。流言止于智者,我又不是银子,又岂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
杜嘉麟坚持道:“我就不喜欢人家说你半句不是!”
慕容苍也道:“我也不喜欢有人诋毁少夫人。”
凤舞轻笑道:“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你们着相了!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亭中顿时一静,不但蓝长风等无人怔怔地看着凤舞,细细回想她方才那一番话,就是杜嘉麟和慕容苍也不禁一再回味她那两句话,好半天才抚掌而笑道:“少夫人果然大才!不怪……”
慕容苍原本想说,不怪我家殿下为你倾心,竟然连江山都能拱手相让。但他总算及时醒悟,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蓝长风对着凤舞鞠躬一礼道,“少夫人大才,长风受教了!”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程长汀、穆长云、周长远、邵长鸣四人却一再回味这句话,最后先后露出恍然之色,也对着凤舞鞠躬一礼道,“多谢少夫人指点!”
“几位公子客气了。”凤舞淡淡地回礼道,“不敢当几位公子赞誉,这两句话原本也不是我说的,不过是幼时听人说过,觉得颇具禅机,便记在心里而已。”
虽然凤舞这么说,但没有人相信她,只当是她的自谦之言,眼中还是一片崇敬之色。只是凤舞到底是女子,他们想要跟她说话,又顾忌杜嘉麟,便只好拉着杜嘉麟和慕容苍说话,然后再顺势询问凤舞的意见。
没过一会儿,周长远和邵长鸣的画终于画好了,请慕容先生品鉴。邵长明又对凤舞道:“少夫人之前那首诗极好,不知在下可否将少夫人那首诗提在画上?”
“这个……”凤舞迟疑地看着杜嘉麟。她抄袭已经很羞愧了,自己又是女子,把她的诗提在别人的画上似乎不太好吧?
慕容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对杜嘉麟道:“不如由公子执笔来提?”
杜嘉麟似乎明白慕容苍的打算,当即点头同意。当初为了不被凤舞比下去,他这一手字写得还行,帮人题诗也不丢人。
杜嘉麟提笔将凤舞之前那首诗提在画上,落款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对凤舞道:“你取个别号吧!”
凤舞摇头,一时间让她哪里想一个合适的别号?
慕容苍建议道:“不如叫鸣凤阁主?”
蓝长风附议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依我看少夫人就是这样!鸣凤阁主这号不错!”
于是,这首诗便被记录在“鸣凤阁主”名下。凤舞心中颇为羞愧,不过也莫可奈何。有时候,真话不是人人都相信的。
凤舞和慕容苍看过画,也点头道:“两位公子这两幅画颇具神韵。”
周长远和邵长鸣的画画好了,地方也腾了出来,但慕容苍却摆手道:“看了周公子和邵公子的画,我还是算了吧,就算画了,也没有新意,还是看少夫人的吧!”
周长远和邵长鸣都不禁有些期待,这位少夫人有如此才华,这画也定然是极好的吧?这位慕容先生可不像是会胡乱说话的人。
兰泽很快帮凤舞准备好画纸和画笔,然后去帮她调颜料。
周长远这才惊呼:“原来少夫人要画粉彩?”
粉彩是近十多年才兴起的,就是给原本黑白水墨画上色。但因为这个时代颜色有限,要画出好的粉彩可不容易,弄得不好,原本一副好画也会因为上色而变得俗气。
所以,粉彩之难,最重要就在于调色上色。
凤舞先用极淡的墨色勾画出整幅画的轮廓,而后自己调色上色,最后再用深色勾划,强调轮廓和明暗关系,一副画顿时变得极有立体感。
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风的蓝长风等五人震惊不已。
“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画!”
“少夫人果然当得起天下第一才女!”
“吾等何其有幸能看到少夫人这样的绝世之作……”
“少夫人开创了一代粉彩新画风,必将流传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