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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撒开腿往屋子里跑,“哎哟——”长他四岁的姐姐采儿被弟弟撞倒,姐弟俩各自摔了个四面朝天。
“你跑甚么呀!”采儿素来没脾气,比娘还疼爱弟弟,这一撞也不由得说了句“重”话。
“姐,那个姐姐醒了?你是要去找谷主来嚒?”虎子顾不得额头凸起的包还坐在地上就迫不及待地反问。
“手指动了两下,应该是要醒了,娘已经去找谷主了。”采儿边回答边起身伸手拉他,拍了拍他身上尘土才松手放他进屋。
穆斐扬
虎子进屋连口水也顾不上喝就往姐姐房里跑,采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赶忙进了屋,边给他倒水边喊着“小心,别碰了伤口”。
采儿端着碗水正要进房给弟弟送去,门外一道月白色身影跨步入院。
穆斐扬自一里开外闻讯赶来,神色间却无丝毫疾步的迹象,面上依旧是明月般的温润清朗,谷里人称其从不知急躁为何物。
“谷主叔叔——”见谷主赶来,采儿姑娘心头焦虑一扫而空,将手中那碗水往桌上一搁忙迎了上去,房里虎子闻声又跑了出来。
尽管此间远离尘世民风淳朴,彼此之间亲如一家并不讲究太多规矩,但女儿家天生矜持有礼,采儿虽上前相迎却只走出几步便停了下来,再看弟弟一双脏兮兮的手想也不想就往谷主叔叔手臂上抓……
穆斐扬被虎子“拉拽”进房里,榻上女子双目紧闭,并未苏醒,额头微沁着汗,他略作倾身以手背轻触女子额间,已退了热,转而两指轻触女子腕脉,穆斐扬难得浮现出了温和之外的神色。
采儿因站在外侧,以她的位置只能看到那位尚未苏醒的姐姐,虎子趴在榻旁可将谷主叔叔的神色瞧得清楚,立即欣喜起来。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谷里心地善良的妇人们跟着虎子娘进了院子,到了门前却并不进屋,只让虎子娘进屋去看,她们则在门外轻声说话,等虎子娘出来再与她们说。
虎子娘进屋来到女儿房里,还未上前细看那姑娘醒了没有,便听谷主兄弟背身吩咐道:“云大嫂,麻烦你熬小碗米粥来。”
“啊——好,好,一会儿就好。”虎子娘转身就要去厨房,一脚跨出房门又折了回来,压着嗓子叫虎子去帮忙。
女儿在房里还能帮把手,儿子留在房里岂不是给谷主兄弟添乱!
虎子被迫跟娘去下灶,院子里妇人们见母子俩出来,听虎子娘说去熬粥,都道是那姑娘醒了。
虎子想说“没呢”,一想谷主叔叔让娘熬粥,过会那姐姐应该就醒了,他也就没吱声跟着娘去了厨房。
陌生男子
房里,采儿虽见那位姐姐尚未苏醒,但见弟弟一脸高兴,谷主叔叔又让娘去熬粥,心知人就快醒了。
女儿家心细,采儿想起是娘方才给姐姐喂药,自己上前接过药碗时见她动了动手指,那么待会儿姐姐醒来口中一定苦涩得很,忙去房外将原本给弟弟倒的那碗水端进来送到了榻旁,用筷子沾了水给姐姐润唇舌。
此举得来穆斐扬赞许一笑,采儿脸上一红,因自己未能及早想到而羞,为得谷主叔叔赞许而臊。
尽管这女子一身内伤极为沉重,且浑身多处骨折,没两个月静养下不得榻,但其肤表的擦伤已好了七八分,脸上的伤结疤脱落后,她的五官清晰起来,穆斐扬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但他此刻仅止于心中一句赞美,就如同赞美谷中任何一件美好的事物。
救人无需理由,无论男女老幼,然而救人之后,穆斐扬之所以对这女子“另眼相看”则在于她体内的毒,身中剧毒却毫无毒发之症,仿佛剧毒与血液早已溶为一体,这究竟是一名受过何种遭遇的女子?
女子的小指忽然一动,继而眉间微蹙,不多时两片苍白的唇瓣微启,穆斐扬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目,期待她能冲破黑暗睁开眼来。
女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许久才睁开一道缝,因数日昏迷不适应光线又再次紧闭,反复数次方正视眼前事物。
眼前是一张陌生男子的面孔,他是谁……
“你受了伤,我救了你。”穆斐扬轻言简语在女子慌乱之前回答女子心中所问。
昏迷多日初醒,身在异处又面对生人,短暂茫然过后必是惊慌恐惧,此为人之常情。
受伤,难怪全身疼痛,这人说救了她,一个“救”字,为何听来如此怪异……
女子眸中略作“了然”之色,继而方才聚拢的思绪又飘散开去。
穆斐扬微讶于女子眸中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