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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着身后尚有丫鬟小厮经过,皎儿盈盈福了一福,道了声“花老爷万福”,身后二人拱手施了一礼。
花锦龙因拉扯不动装醉的儿子去王府念书心中颇为无奈,此时见了女儿又喜又忧,昨日尚未过问她与平东王世子一事,只因女儿久别归来,两家人一时谁也不愿立即问及此事,生怕她回来之日便道远嫁之事确实无疑。
“快去劝劝你弟弟,昨夜撒了半夜酒疯。”花锦龙此话是对女儿说得,但皎儿在焦白侧身后,就是让一般下人见了也无妨。
焦白一笑:“子竣年少面子薄,想必是昨夜酒后失态有失颜面,义父不妨令院中下人退去,再宽慰几句便是。”
花锦龙会意朝木管家道:“传话下去,任何人不得来宝园打扰少年休息。”
此言一出,非雨文昊被木砚“请留步”在了院门口,院子里一名十来岁的小书童也退了出去,花锦龙随即带三人返回儿子寝室。
焦白与湘儿留在了屋外,花锦龙带女儿进屋后退了出去,尽管下人打扫过,仍看得出室内曾一地狼籍,且酒后熏人的气味仍萦绕不去,床榻上挂了幔子,里头传出花子竣粗粗地喘气声。
子竣控诉
“子竣,快起来。”皎儿走到榻旁催促,到底男女有别,弟弟大了又自小极要面子,皎儿不便拉开帘子以暴制倔。
花子竣气鼓鼓的喘气声一顿,少年压抑许久的情绪在一道深吸之后迸发了出来——
“你一走三年多没个影子,我和爹娘日日想你盼你回来,哪知你一回来就要嫁人,那人身在江南体弱些倒也罢了,让娘给他调理调理就是了,只要你欢喜,可那人远在青州城还身有残疾,你真狠心抛亲背井一辈子不回来——”
花子竣一股脑地发泄了心中怨气,原本就正在变声的嗓子饮了酒又一夜未眠甚是难听,但皎儿却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听的。
花子竣因过于激动嗓门提得挺高,房外焦白听得尤为清晰,其余二人隐约也听得七七八八,花锦龙不禁暗叹,女大不中留……
片刻后,花子竣不哭不闹起了身,只是面色憔悴有些沉闷,他出房向父亲认了错、给爷爷请过安后随姐姐出门去王府念书。
花子竣的变化委实快了些,皎儿在房里说话轻声,花家墙壁门窗又格外结实,这让习武的焦白也没听见她究竟说了甚么……
上了马车湘儿笑话花子竣跟个姑娘似的,原意是叫沉闷的少年开口说话,惹来美少年白眼加以回敬,最是讨厌被人说他像女人!
“湘儿姐学医今日得以出师了?”谁捅他致命痛处,花子竣才不管亲疏远近,一概羞辱回去,他料湘儿今日铁定没跟娘告假。
湘儿让他噎了一句,只得红了脸结巴着辩白,是因他未见去王府念书,自己担心他才跟来看看,稍后就去海堂。
湘儿之所以心虚,是因这理由是个其次,她更担心的是妹妹与贼人独处……
如此一来,湘儿不得不赶去海堂,马车在镇南王府门前停靠放下了花子竣,皎儿动身时却让焦白暗暗拽了一把衣袖,侧首一看这人桃花眼一眯暗示颇明,今日父王命令不许去他的千秋楼,顶风作案必伏诛,想去也得等过几天风头小些。
皎儿拉住身前欲下马车的湘儿,笑道:“大哥,送送湘儿吧!”
“好”与“不用”在她耳边左右齐响,在皎儿看来,这就是湘儿不对了……
星夜纳凉
洪德二十四年六月初二,皎儿回到南桐城已五日,因王府戒备森严,这几日皆宿于王府之中,两家知情人始终也曲指可数。
平东王府到花家下聘已近一月,城内百姓多有关切,寻思在外静养的郡主何时回城,凤煜轩与妻弟这日商议派人走个过场。
凤之清除那日外只回过一次王府且来去匆匆,焦白平素并不常到王府,恐外人生疑也“只”来了两次,湘儿更是忙得脱不开身。
皎儿闲得发荒,尽管行动自由,然而出一趟府需牵动暗卫数十人,想那日搭乘焦白的马车回家时仅是一里路,马车外的暗卫便可见一斑,这几日委实不敢再兴师动众,甚至连千娇阁都没怎么出,一来王府里的人终究也分亲疏,二来千娇阁外守着两人……
这天愈发炎热,皎儿沐浴频繁起来,用过晚膳在院子里与母妃一同纳凉,猛然间想起再过半月又要入伏,也不知雪衣去了没有。
尽管知道雪衣一直都在护着自己,但自去年初冬让凤煜辀半道叫了回去后,皎儿再没见过他半点影子。
雪衣轻功当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