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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贝,你到家了?”贺发想不到五大三粗的刘北斗还能发出如此软酥的声音,一股胃酸上涌。“以后不要随便打电话啊。老公不在?不在也不好啊。”贺发掐了半天虎口终于忍控制住喉咙的造反。刘北斗说完话后,将手机往床上一丢,又走出了卧室。贺发走出窗帘,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手机,比女儿用得好看多了。他还是想不起来或者准确地说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来干什么的。不过有一点他深知,若是刘北斗知道他偷偷进入过自己的宫殿宿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贺发就想再偷偷溜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他踮着脚刚走了一步,惨死的女婿、委屈的女儿、疼痛的外孙在他脑海里来了个全家福。贺发唉叹了一声,感慨岁月不仅老了他的容颜,还老了他的雄心。想到岁月,贺发又笑了,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够本了。一边是飞来横祸的女媚、病痛缠身的外孙还有身陷囹囵的女儿,一边是颐指气使、养尊处优,甚至眠花宿柳的的刘北斗。贺发在牢牢霸占年龄的优势上,又抢占了道德的制高点,替天行道的使命感就呼呼吹鼓了他有些佝偻的身板。他轻轻对自己说了句,我要杀了他。一句话带出了草木皆兵的冷汗,吓退了他的万丈雄心。而害怕催生的冷汗,也具有使人害怕的本能,流得越多,越让贺发感到恐惧。我死不要紧,如果杀了他的话,我的女儿会不会被我连累,我那不知死活的外孙是不是就真地没有回天之力了?人有了牵挂,就很难再决绝。贺发想起适才在医院门口做得决定,暗骂自己,一把岁数整天装神弄鬼的人还如此,前怕狼后怕虎的。他慢慢探出头,刘北斗没有在客厅,茶几上的钱也不见了。他再次确定客厅没有人时,卫生间传来的一声暴喝吓得他差点自我辩解,跪地求饶。
“你真他妈是头猪”刘北斗骂道“跟了我这么多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贺发定定心神,心想趁刘北斗打电话时溜出去,三思一下再决定。刘北斗的声音就中断了。贺发一只脚悬在半空。
“他们要报仇?”刘北斗刮锅底的声音又起“胆子大了,想反天?你让谭刚给我摆平这事,一群暴民,给我狠狠地打。什么?出人命?为了晶都的经济发展,死几个人算什么?我们为了建立事业,都牺牲了几千万人。死就死,你不要担心,大不了事后一人赔个几十万。记住,杀鸡骇猴,为了以后工作的顺利,为了晶都的经济发展,就是踏平剑之晶村也在所不惜。”
贺发抬起的脚轻轻放了下来,顺手摸起电视柜边的一只琉璃大花瓶,又潜回了卧室。杀了他不过是泄私愤,为民除害才会正义凛然。贺发坚定了信心。刘打完电话,仍意犹未尽,骂骂咧咧地走进宿舍。他宽衣解带,舒了下懒腰,准备上床。贺发比量了一下他肥胖又壮硕的背影,抡起瓶子使劲平身力气往刘北斗的后脑打去。
刘北斗跪倚在床边,迷糊醒来时,发觉自己被绑得像个待售的拖线板。他翻了翻眼,轻轻甩了下肿胀的脑袋,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时,紧张像喷涌的水一样,蔓延在胸腔里,“贺,贺叔叔,您?”刘北斗看了眼身上“和侄儿开什么玩笑呢?”
“你也认我这个叔叔啊?开玩笑嘛,开个能笑死人的玩笑。”事已至此,贺发心情平静地结冰地湖面。 txt小说上传分享
560县委书记风度自然不同
“贺叔叔”刘北斗久经沙场,明哲保身地撇关系“您女婿的事可和我没有关系啊?那绝对是意外。”全县官场通晓的事,刘北斗大方地拿出来检讨。
贺发不言语,端了张椅子坐在刘北斗对面。
“就算有关系,我顶多也是没阻止。”刘北斗摸不清贺发想干什么,有理有节地揪住一往深里检讨。
贺发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刘北斗油光满面的脸,心想说起来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若不是吃好喝好,哪能养地这么膘肥体壮。贺发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北斗,刘北斗粉雕玉琢的脸却渐渐黑乎,直至焦臭,显出马题的轮廓。贺发一惊,使劲眨巴了几下眼,仍是刘北斗的猪头挡着自己。马题,你是在怪我不为你报仇啊。马题与贺发年岁相仿,见识也差不多,渐渐在村里惺惺相惜起来。
刘北斗看贺发忽悲忽乐地关注自己,心里温暖地哧哧长毛,“贺叔叔,您想干什么?”恐惧只是内心地感受,并不需要大张旗鼓地显山露水给人看。刘北斗一本正经起来。
贺发已决定了要为民除害,却妇人之仁地打算给刘北斗一个说话的机会。
刘丰打压贺发一辈子,不是让他挂牌游街,就是令他坐牢守监。出生为死革命多年时,谁能想到胜利了反而过起颠沛流离的生活,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