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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舒兰掀了铺面后门的帘子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柜台前端着架子的中年妇人。

居然是李柔！

“果然是你！”

如果舒兰没记错，李柔今年大概快四十岁了，满头的乌丝却白了一半，眼角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蚊子。穿着虽然力图端庄优雅，到底年纪大了，保养的也不好。年轻时温婉可人的五官优势在中年后全都变成了劣势。

看到年轻漂亮的舒兰穿着青绿色的旗装出来，李柔一眼就认出了她。

年龄虽然对不上，可李柔确定就是她。

当时李柔曾怀疑过舒兰的身份，可是后面又不见她有什么特殊的行动，再后来马芸云来了，李柔便渐渐地忽略了这件事。

李柔的大女儿已经订了亲，今日陪她出来买衣料，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极其熟悉，李柔拉着女儿就赶了过来。

没想到居然是舒兰。

舒兰用平静的目光回看面前的李柔，道：“客人要的西洋裙子小店已经卖完了，不过我们可以记下您的名字地址，等新货来了第一个通知您。”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到里面说一说话。”

李柔看了周围一眼，舒兰见她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便点了头道：“也好。”

将其他闲杂人等支开，房内只剩了李柔和舒兰两个，李柔直白道：“咱们开诚布公，也别想着骗谁。我知道你是四福晋，只是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在这？”

舒兰笑道：“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如果客人想要什么东西，只要知会掌柜的一声，能做到的我们会尽力替您办到。”

“你别装了，我知道你跟我一样都是异世来的孤魂。我只是……”

“不甘心？”

舒兰勾嘴轻笑，她能理解李柔的心情。如果两人曾经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而现在舒兰却是将她甩的远远地。一个女人或许能够在时间的摧残下忘记自由的梦想，臣服于现实。可当她看到昔日和自己一样的人站在自己够不到的辽阔之地，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那些潜藏在心底的不甘就像气泡一样一串接着一串的往上冒。

怎么会甘心呢？

一个年老色衰，一个依然年轻貌美；

一个锁在深宅大院不喜欢依然要期盼丈夫偶尔的垂怜，一个奔跑在自由的天空拥有新的姻缘；

一个每日后悔错失的曾经，一个笑靥如花珍惜现有的生活……

不管如何比较，李柔都不甘心。

“不甘心有什么用，你自己选的生活，就要自己承担。那么大的机会摆在眼前，也没见你利用，不甘心也晚了。”

舒兰嗤笑。

“你知道！”

李柔瞪大了眼睛，舒兰竟然知道她的秘密，那么她的宝贝消失是不是跟她也有关系？

“你当我是上帝啊，谁有闲心管你的事。”

舒兰一指挥开扑上来想要厮打的李柔，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行啦，不做生意就赶紧走，我还要忙呢。”

使了手段麻痹了李柔的行动神经，点指戳中李柔的眉心：“走出这道门就忘了见过我的事。”

打发走了李柔，舒兰重新过回了她平静的生活。

只是再幸福的生活终究有结束的时候，尽管舒兰修习的法术，却也无法阻止她与普通凡人一样面临死亡的境地。

舒兰死时99岁，儿孙满堂。虽然奇怪为什么修真的自己不能延长寿命，但是能够在古代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没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我要去投胎了吗？”

舒兰淡而透明的灵魂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狐狸，出声问它。

小狐狸身后优美的尾巴突然一甩，一阵白光笼罩了它全身，而后光芒拉长，渐渐散去后出现在舒兰面前的是个妖娆妩媚的绝代美人儿。

“你……你是……”

舒兰突然语塞，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穿越之前的那段记忆突然涌上脑海。

丈夫外遇，自己却为了保全家庭的完整，为了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生活，隐忍二十多年。孩子结婚后因为婆媳关系的缘故，她又变成了一个人，很多时候舒兰都在想，那么多年的隐忍牺牲到底值不值得。

苏妲己就是在她心底爆发强烈愿望的时候出现的。

“我们做的是交易，我替你完成了梦想，如今我要收取回报了。”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你知道在你之前与我做交易的那个人吗？我给了她与你一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