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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童的本意,本来只是想对徐国公做一解释,毕竟对方与自己颇有渊源,也有几分恩情,但说到最后,却不由蓦然引发心中戾气,越说神色越是阴寒,蓦然间一阵强大的气势沛然而发,几欲凝质,就算是徐国公也不禁心中一寒。
“得罪了!国公大人,请恕在下冒犯,不过肖某的性情便是如此,所谓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肖某从未有所求,只与一般平民百性一般,求个家安人和罢了,但若有人连这个都不愿给我,依你之见,肖某是不是便该引颈待宰……。”
今日不但是肖童来这异世之后第一次坦承心迹,同时也是他第一次在为他的所作所为辩解。
平日里肖童自觉只要自己俯仰无愧,大可以淡看他人对自己的诋毁诟病,但今日被徐国公无意之间提及此事,却蓦然间怒火上行,明知徐国公也是性情直爽之人,虽然只是心直口快说了几句,心中不见得便会看低自己。
但无形之间,对方却不幸代表了世上大多自标正义之人,肖童也同时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不知不觉之间,受到了千夫所指的影响,心境有一丝违合。
不过既然对方无意之间,充当了这个代表之人,肖童也再无意隐藏自己的苦衷与愤怒,对方虽然贵为国公,但肖童却毫无一丝忌惮之心,嘴中如同枪炮一般,满腹的愤怒一泻而出。
“至于这世上的所谓礼法也罢,道义也罢,还不是导人向善,就算我生身前朝遗室之中,也深明其理,自问从不敢逾善行恶,但却为何世人一边因我不争名夺利,为祸世间而安享太平,一边却又在鄙我弃恶从善,难道这便是世人所说之人性?”
“国公方才说的甚好,你若设身处地,又当该如何自处?是该愚忠遗室,为祸地方,以致生命荼碳?还是该引颈待割,任凭那肖皇子伤我父母,害我性命?”
“天道至简,即让亲生父母生我于世,就算肖某愚鲁,也算是顺应人道之一部,自有生存于世之权,先母先父十月怀胎,生育之恩,肖某自不能忘,就算他二人不在人世,肖某心中也有孺慕之情,此乃天性,也是人伦……。”
“但肖某愚钝,自以为父子、母子之情,俱在于一片赤诚之心,并不应掺以任何功报之心,更不应缚以名义之理,所谓家族之大义,所谓血脉之荣誉,俱是心怀野心者苦心编织而成,只为愚弄他人而为成全自己一己野心之名理,肖某凭什么要以自己一腔势血,去害人害己,去做那居心叵测者之刀枪,莫说区区肖君如,就算是先父在世,也休想将肖某玩弄于股掌之上!”
一旁的徐国公脸上的神色,可说是瞬息万变,极为复杂。
堂堂一国开国之公候,平日间久居高位,受惯部属迎奉,听惯了阿谀之言,乍听肖童小小年纪,竟然敢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如此抢白自己,自让国公心中颇为恼怒,若是一般人敢如此,只恐死十次都都不止了。
但肖童的身份不同,虽然对方不计禅月门之礼,但毕竟是自己的少门主,于门诊派之礼而言,也算是自己的小上峰,况且撇开这一层,就算是对方的实力,也颇让他忌惮三分,所以才破天荒的生生压下了胸中的怒火。
而对于肖童来说,这通抢白却不仅只是对老国公方才言论的辨解,虽然刚开始有这个想法,但越说越激奋,久压在心头的郁闷顿时便随着一翻愤怒的言词仰泄而出,幸亏这小空间之内,与外界基本隔断,他这半天激昂的言论,倒不虞传出去影响他人休憩。
“吁!”
二世为人,今日尚算是第一次尽吐胸中积郁,这种感觉让肖童犹如掏出了久塞于心中的一团乱麻,顿时身轻气爽,只觉连思绪都清晰了许多。
“哈哈哈,老国公莫怒,在肖某心中,国公如同自家长辈一般,所以才这般失礼,方才一阵宣泄,国公只当是自家晚辈在您老面前发了一通牢骚,还望老国公莫与肖某一般见识才是!”
见肖童泄完了心火,却突然如同没事人一般哈哈一笑,反向自己服起软来,徐国公心头仅剩的一丝不快也顿时烟消云散。
“你这个臭小子,老夫只说了一句,瞧你这一通控诉,倒仿佛是老夫得罪了你一般,如今你这火气败完了,那老夫这心头的火气又该向何处去败!”
肖童自然看得出老人并无一丝恶意,但他方才之言俱是发乎于心,自然并无一丝负疚之感,而且他二世的性格,如今渐有合一之象,虽然懂得了一些进退之道,但却也仍免不了还有些耿直,这倒也与老国公的性情有些相通这处。
“这也怪不得肖某,老国公的见解有误,幸亏老国公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