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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了吧,娘!”珠珠小小声地哀求,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不消几日,青庐内来了几位宫中内侍,顺道还带来了斜日女主的赏赐——
“六先生骆品,大开青庐,为社稷培养人才,女主特恩赐女官管氏丝竹予先生,以示恩典。”
就这样,轻轻松松一道旨意将侄媳妇变成了他骆品的人,令饱读诗书,学识渊博的六先生也给弄懵了。
老婆给丈夫送来一个女人,这是鼓励他停妻再娶,还是激励他增产报国?
世间有这样的妻子吗?
他骆品只想读遍天下书,一生过着平淡如水的隐世生活,怎么上天偏不成就,先是送了个老婆给他,这老婆还是整个革嫫最强的女人。
娶个女主进家门已经让他无力承受了,这个老婆还是天下间禀性最古怪的女人。
别家的女人劝丈夫求功名,赚钱财,她有的吃就吃,没的吃喝喝西北风就饱了,视钱财如无物——当然了她生于王宫,再多的钱财也不放在眼里。
别家的女人理家教子,她比猪都懒,吃饱了饭就知道躺在摇椅里晒太阳,成亲数年,他愣是不知道她能习文断字。
别家的女人要是如同她一般出生王族,生来便披着赤袍,更有机会一登王位,失忆的时候嫁了他这么个无能的丈夫,那是无奈,恢复记忆,肯定一早断了跟他的关系,偏生她搁着不办。
别家的女人见不得丈夫跟其他女子多句话,她自动把女人给他送上门。
折腾了一圈,骆品实在不知该如何待她。
对着管氏丝竹,他的侄媳妇,他儿子认的娘,他头又痛了。
管丝竹也勤快,进了青庐领着佣人们一会儿收拾这里,一会儿打扫那里,忙得好不热闹。一边事未了,那边管丝竹进宫前的夫君——他的三侄子又追了过来。
也不知这对小夫妻闹了什么别扭,骆鸢飞要领老婆回家,管丝竹却不给他半分好脸色,甚至当着她夫君的面向骆品表明心志。
“先生这几年孤身一人,丝竹幸蒙女主恩典,将我赏赐给先生,那我便是先生的人了,今生今世我定跟随先生。”
她话未落音,骆鸢飞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想也是啊!哪个男人也忍受不了自己媳妇对另一个男人说:今生我都跟着你了——还是当着丈夫的面。
他这一站把骆品吓得够呛,手里捧的雨水泡的六安瓜片洒了大半,“你们这是何苦呢?能在一起却不晓得珍惜,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夫妻想在一起,却不得不分开。”若斜日也是普通女子,天涯海角,他定要把她追回来,可惜她是革嫫女主——天下第一的女子未必是天下第一的妻子。
“你们就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了。”
尤其不能让修竹那小子知道侄媳妇要跟定他,否则那小子一封书信寄到珠珠跟前,珠珠再在她娘面前嚼嚼舌根,他就死定了。
这对活宝,生下来就是为了跟他这个爹作对的。亏他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娘,把他们拉扯到这么大。
这样僵持不下也不是办法,最后骆品一跺脚,一拍桌子下了死命令,“侄媳妇,既然你是女主恩赐给我的人,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
“这个……自然。”管丝竹揣测:先生想干什么?
骆鸢飞难得见到六小叔义薄云天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大丈夫的味道,且听他怎么说。
“现在我命令你,跟我三侄子回去,你就把他当我一般伺候。”
此话一出,骆鸢飞顿时大赞,“六小叔英明!”
吵得骆品烦不胜烦的结果是——他以主人的身份把管丝竹送还给了骆鸢飞。
他才不理会什么旨意啊王权啊,斜日若要治他的罪就亲自来青庐找他算账吧!也让他亲眼看看她的病可痊愈了。
这一回倒是真如他所料,他将女主恩赐之人送给他人的消息果真惊动了上头,斜日女主竟然大大方方地摆驾青庐,兴师问罪来了。
再回到这里,已物是人非几重天。
下了銮驾,斜日身披紫袍立于青庐门口,左右两旁跪满了银族大臣、金族商人和青族书生,骆品夹杂在诸人中间,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牵着珠珠的手,修竹前方带路,斜日步入青庐。她不叫起身,一干人等全都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不敢仰视她的容颜。她倒也落得清净,漫步在青庐里,不禁忆起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境。
那时骆品以为她是白衣,她也常常穿着白衫行走乡间,做个没有任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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