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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他数年,斜日还是头一次发现骆品竟然会赌气,会说伤人心的话,而且还是对她。
“骆品!”
她气得大喝一声,骆品尤不知反省地抬着眼跟她对视到底,“别朝我吼,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是你骗我在先,你怕是早就记起自己的真实身份,上次离开的时候居然不对我透露半句,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白,成亲这几年,若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怎么做别人妻子的?错的是你!”
他这是在怪她?斜日孩子气地大叫起来,“什么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白?你从前有未婚妻的事,你向我坦白了吗?”自己都做不到还要求别人,他这算什么教书育人的先生?
她又旧事重提,明知道那是他最丢脸的过往,她为什么偏偏捉着不放?“斜日,你……”
“吼什么吼?我怕你啊?”斜日叉着腰像个泼妇似的跟他对吼起来。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如此泼辣,在王宫里,明知道素蓥王后暗算自己,明摆着罢月在她的前面挖了一个坑等着她自己掉下去,她也要“阴”笑有礼地把祸事推回去,像这样气拔山河地爽快叫骂还是头一次。
四只眼睛瞪了好半晌,骆品率先投降,“我身为青庐先生不跟你吵,既然你出趟宫这么难,还是早点回去吧!”
这摆明了是赶她走,斜日也不甘示弱,“我不稀罕你的地盘,不过两个孩子我也有份,现在我要带一个回王宫——你没意见吧?”
斜日算准骆品舍不得跟孩子们分离,他还不乖乖向她服软。
如她所料,骆品深锁的眉头摆明割舍不下两个孩子中的任何一个,但她是孩子们的亲娘,有权利跟孩子们在一起,他的风度让他选择割爱。
“你想带走修竹和珠珠中的哪一个?”
他宁可割舍下一个孩子,也不肯向她说几句温情的话?既然他都狠得下心来,在宫廷斗争中一路匍匐前进的斜日没理由心软。
认真说来,珠珠年纪太小,平日里斜日忙于政务,把她放在复杂的王宫里,她不放心,“修竹吧!”斜日故意挑衅,“修竹身为男孩子,在宫廷争斗中还能帮到我。”
她一旦记起自己的身份,果然跟从前大不一样,做任何决定都考虑利弊得失,势利得不像他从前认识的白衣姑娘。
“如你所愿。”骆品走向门,他要去看看修竹,也许这是他们父子最后相聚的时光。
第三章 女主复位(2)
他开了门,却见随她前来的黑衣男子依然守在门外,她不再是流浪的白衣族人,她的身边也不再只有他一个,那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你是因为失忆才答应嫁给我为妻的吗?”临走前,这是他最后的疑问。
他到现在还以为她曾经失忆吗?斜日擦着他的肩膀走出门去,“没有人可以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即使是你,也不例外。”
斜日带走了修竹,青庐里只剩下骆品带着珠珠过活。
乡里人不知道青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那个白衣出身的六夫人走了,还带走了他们的儿子。
一时间乡里乡亲又开始风传起他们混沌的脑子里所能想得到的全部绯闻,有人说斜日不守妇道,背夫偷汉跟个男人跑了;也有人说,六夫人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带着修竹离开革嫫,回归故土;还有人说,六先生终于醒悟,认为白衣出身的夫人配不上自己,将她休弃,打算再娶。
种种传闻被骆品关在青庐外面,他带着珠珠倒也逍遥自在。有空的时候他会给修竹写封书信,跟他做些神交。
斜日,他的妻,已是渐渐离他远去的一个名字,一个身份。
近日来,修竹又来信了——
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跪拜。
近两月以来,斜日女主(在宫中,她不准我称呼她“娘”)频频召集青族学士和金族商人于斜阳殿,当中属临老九出入次数最多(共计一百九十九次,平均每日不少于三次)。斜日女主常照(应为召)临老九于内室,唱(应为畅)谈一个时辰左右。每日临老九必派人请斜日女主去正殿议事议政,常忙到三更,甚是古怪。孩儿日常思索,斜日女主会否与临老九日久剩(应为生)情,望父亲大人释或(应为惑)。
附闻珠珠在父亲大人身边,每日勤于习字读文,已能书信表情,望回信中能见到珠珠亲笔,以解思妹之情。
儿:修竹拜上
整封信看下来,骆品最大的感触是,修竹近期学业荒废得厉害,短短数言竟有这么多错字,他得回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