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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王心中疑窦更甚。又前行一阵,耳边莺燕之声渐远,淙淙流水之声渐入耳中,似是又到了河边,举目处却是一片竹林,每根竹子上或多或少覆着一层白霜。常胜王酒劲上来时本不觉得寒冷,行欢之时耗去体力,此该方觉迎面似有一阵寒意袭来,竟不禁打个哆嗦。
走到林前,小蝉却“咦”了一声,皱眉道:“事有不妙!”快步穿林而入,身法灵活异常,竟好似一条蛇在竹林之中穿梭。常胜王早知此处不是善地,也不甚害怕,只是惊讶于此女难道果然是异种不成?也提步在她身后急追,左插右穿一翻,眼前豁然明亮,却是一潭幽池,池面隐隐冒着寒气,一望不见边迹。潭正中央也有一座楼阁,造型与其它楼阁差不太多,只是通体似城外的桥一般是白玉所砌,在凄冷的月光之下,白的近乎透明。远处一座小桥,连接了岸边与楼阁,但潭中寒气太盛,那小桥的情景看不太清楚。
常胜王又打个哆嗦,双手抱肩,低头看脚下,却见脚下土地又硬又冰,似乎盖着一层薄冰,心中纳罕此地之寒,如同三九之冬,但潭水却又怎得不见结冰?他这一疏神的当,早已不见了小蝉的踪影,隐隐只听到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似就是从那小桥传来。
常胜王手按宝剑,举步向那小桥走去,渐走渐近,他渐渐看到桥上立着两人,一男一女。再走近几步,常胜王又看得更清楚了,一男子乃是一位灰袍道士,气宇轩昂,背负一把宝剑挺胸负手而立。——这道士好似在哪里见过?常胜王又走近几步,转头向那女子望去,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虽只见到一个背影,常胜王心中已有分较,暗道这必是一个世间难求的绝色女子!但见这女子一身白衣,披件淡青纱衣,乌发如云高高盘于头上,只简单的插了一支青色珠钗,一段修长的脖颈露在衣领之外,肌肤却似乎比白衣还白三分。看身形曼妙多姿,纤细的腰枝似不堪盈盈一握,纵然无风,她身上的纱衣却依然在身周舞动,就似她根本没有站在桥上,而是飘在空中一般。
如此可人,世间难求!常胜王不尽又前行数步,却听那女子开口,声音娇媚,不急不余,柔声道:“道长,此言差矣。怎能说学道之人,便不能偏好此道?君不见得道之人,如轩辕帝、周惠王、淮南子,都有数不尽的嫔妃么?那诸多道学养生之道,对房中术都深有研究。道家不是一直讲究,要阴阳协调,方可延年益寿的么?”
常胜王听她开口说这几句,心神荡漾,一心只想与这妇人结识,又踏前一步,却听那道人瞪眼喝道:“吠!还敢跟贫道狡辩!却是哪一部书里,教你拐带人口?你集于一干或狐或鬼在你城中,四处诱骗男子采阳补阴,难道便是修道之术?你如此令她们沉迷□而一再错过采天地精气的修炼时机,于她们又有何益处?她们终会因纵欲过度而被打回原形,更有甚者会魂飞魄散,消逝在这人世之间!”
常胜王听他这一喝,突然如大梦惊醒,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手握宝剑,不敢再向前走,竟后退了一步。却见那女子半转过身,隐隐露出侧脸,冷笑道:“你说的对,可奴家又不是硬逼着城中姐妹们留下。她们爱来便来,爱走便走,只消抛弃了在此间生活过的记忆,谁都可以立即离去。”
她一转身,常胜王心中又是“咯噔”一声。这女子,这女子……怎么竟与花椰有几分相似?
那细眉,那直鼻,那薄唇……只是同样的五官,长在这妇人身上,如同霞映碧池,艳光四射。常胜王又向横里移了数步,想一瞧究竟,手腕却突然被人拉住。他顺手一甩,那手的力量却极大,竟似不能甩脱一般,常胜王大惊,转头一看,正是小蝉。
常胜王还未开口,小蝉却连连摇头,拉着常胜王便走,直将他拖回竹林之旁,才道:“王爷,此地不益久留,您该上路了。”常胜王讶然:“寡人刚刚见到你家大姐,还未及跟她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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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蝉摇头道:“刚刚那道人王爷可有见到?”常胜王点头,小蝉道:“那道人是我们的天敌,他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他既然来了,大家就都要离开了。”
常胜王反手一把抓住小蝉道:“不行,你还未回答寡人的问题。你们到底是甚么?这里到底是甚么所在?寡人若是离去,还能再回来么?”小蝉摇头道:“王爷此去,只怕再也回不到此地了。”常胜王皱眉道:“那你跟寡人一起走,何如?”
小蝉脸色一红,低头道:“王爷……果然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咬着唇道:“我们三人,与别不同,别人都能走,只有我们不能离开……”常胜王道:“哪三人?”小蝉轻声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