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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就是我的亲弟弟。”
“哈?!”翠娥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亲人哪,呐呐,小姐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呢?”
“我又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呢?”
远方天高云淡,不时有鸟儿掠过天际,扇动着翅膀,自由的翱翔。
她是坠落泥污的游鱼,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离开这个令她深恶痛绝,却赖以生存的地方。
“他现在过的很好,我应当知足,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他有一个在青楼做妓的亲姐姐。”
会被别人耻笑的。
翠娥听的心中难过,堂堂花魁都自觉身份卑贱,她们这些做奴做婢的,又有什么立场去安慰呢?
“对了,把屋里护身的东西收拾收拾,放起来吧,反正,也用不到了。”
“哦。”
翠娥忙敛了悲春悯秋的心绪,应了声,转身去忙活了。
夕月闭了闭眼,对着远方轻叹道:“瑶卿,你终是欠我的。”
而我却已无法再怨你。
夜色,逐渐笼罩着这片大地,也意味着,苟|且偷|欢的序幕,即将拉开。
夕月端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眸,享受着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仅余的宁静。
翠娥拿着描眉的笔,在为她细细的画着眉。
有人不经敲门,就轻手轻脚的潜入了房间,翠娥无意中瞄到,微微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见老鸨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便顺从的点点头,停了动作,将描眉的笔递给伸手要拿的老鸨,不惊不扰的离开了房间。
老鸨走到翠娥方才的位置,看着未画完的眉,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挽起袖子,亲自为夕月描完这半弯的眉。
“妈妈,有事吗?”
尽管整个过程都没有睁开眼睛,夕月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不同的人的气息。
老鸨再次叹了口气,在这里熬了这么多年,熬到花魁的位置,也早已成了人精了吧,已,通透明白到,不必看人脸色,就能猜到别人在想什么了。
“月儿啊,这么多年来,你怨过我吗?”
夕月闻言,轻轻的笑,笑声宛若树上的百灵鸟,清脆悦耳。
“妈妈这是说笑吗,从进了这个地方以来,妈妈就对我……我和瑶卿姐妹俩照顾有加,若非遇到妈妈,我们恐早就饿死街头,或遇到歹人,性命不保了吧,感激都来不及,我又怎会怨妈妈?”
除却俩姐妹刚被卖进青楼时拒绝被人触碰而遭到挨饿、毒打的待遇外,被驯服之后的日子,的确是待她们如同亲生女儿般,老鸨知道她只挑她爱听的说,倒也并不点破。
“但今晚,妈妈恐要被你怨恨一次了,而妈妈,对此也是无奈之举,身不由己啊……”
“此言何讲?”夕月敏锐的感到危险的来临,可这非但没有让她惶惶不安,反而有着解脱前的轻松,于是面上的笑容愈发娇俏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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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暮不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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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一字一句的说:“太子,点名要你今夜侍寝。”
???
白水和自己的房间也算是有缘。
昏倒在百媚楼前,被翠娥发现,并找人送回夕月的房间时,途中被老鸨碰见,老鸨便让人将他送回起初安排给他的房间。
借着未灭的油灯一瞧,这里经打斗后的凌乱不再,连同他的一身青衫,也消失无踪。
是被人扔了?还是被谁拿走了?
不得而知。
昏迷之后睡得太久,现下外面犹是漆黑一片,天色未明,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困了。
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木盆,借着里面清凉的水洗了把脸,顿时更觉神清气爽。
他拿着布巾坐在床边,一边擦脸擦手,一边敛眉沉思。
思的是,他为何会对笑语产生那般强烈的感情,如突来骤雨,毫无预兆和头绪,让人措手不及,避无可避,连应对的招数都没有,只剩被淋成落汤鸡的份儿。
他觉得好生奇怪。
纵使,他一时鬼迷心窍,当真对笑语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也断不会一下子爱到离了她,就会心痛到昏迷的地步。
心痛?
白水抚上自己的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