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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皓白“嗯”了一声,压着眸中的厌倦:“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没有人当真的,只是没能见到奶奶,也没能见到你,他们少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奶奶这个时候把你从我身边支开,是和你摊牌了吧?” 庄青裁感慨什么都瞒不过他:“如你所料。”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如你所愿。” 似是怕他听不明白,庄青裁扯动唇角,稍稍扬起:“我是选择了你……” 看见温皓白眼中一寸一寸燃起了光,她的眼底却涌出一股晦涩。 温书黎的话字字萦绕耳边。 不是威胁,胜似威胁,以考验她的真心。 想到这里,庄青裁声音愈轻:“但好像,并没有那么坚定。” (增加剧情) 年初三吃过午饭, 庄青裁与温皓白回了玲珑华府。 直到确认同行的司机离开后,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落回原来的位置,自车库上直达电梯的时候又忍不住轻抚胸口:“我还以为, 奶奶不会允许你再跟我一起回到这里了。” 看着物业在电梯里张贴的新春祝福,温皓白随口答话:“她不急这一时。” 或许在温书黎看来, 一个事事以家族利益为重的精英继承人, 一个市井出身毫无抗衡资本的普通女孩, 只要稍稍施加压力,两人迟早会分道扬镳。 庄青裁对此表示赞同:“也对,民政局得初七才上班呢。” 离婚得去民政局走程序。 前后脚进了家门。 投入到熟悉的环境中,才有种真正活过来的感觉。 温皓白瞄着庄青裁:“你连这个都问清楚了?” 她将长绒男士拖鞋拿给丈夫:“不然呢, 你不会打算刻个萝卜章、办张假离婚证糊弄过去罢?” 记得小时候,多福巷的电线杆上随处可见办假证的小广告,听说, 那些粗劣的假章最初都是用萝卜刻出来的, 所以叫“萝卜章”。 温皓白佯装思考了一下:“好像也可以。” 庄青裁一愣,当即转身要去厨房:“家里有萝卜, 我拿给你……” 温皓白被她气笑了。 还没见着萝卜的影子,便将人拉回来圈进怀里:“我不想离婚--这句话,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庄青裁贴在他的肩头, 小声问:“那你不要阅川了吗?” 有些人的软肋显而易见。 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就是温皓白的软肋。 而温皓白又是她的软肋。 所以,庄青裁才说自己的选择不够坚定--她当然想继续这段婚姻, 但却不希望温皓白为自己放弃任何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没有被坚定选择的男人默不作声,只是默默将双臂收紧, 像是在拥抱一颗即将生根发芽的种子,要将她嵌进自己的土壤中。 觉察到气氛在逐渐降至冰点, 庄青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低头轻抚了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先休息吧,我得下楼一趟,把戒指给初晚送过去……我打算尽快把房子定下来,正好,我也能搬过去陪父母住一段时间……” 回来的路上她收到席初晚的消息,说是寄售店的报价出来了,算上折旧费,差不多还能一百万出头,不过,具体数额还得见到实物再定。 算上这笔钱,给父母改善居住环境的事儿就有了着落。 温皓白松手放人:“搬过去……陪父母?” 庄青裁意有所指:“搬过去,过冬。” 他们心照不宣对视一眼。 如果温老太太再问起来--正在办理离婚手续,夫妻两人已经分居,确实是个不错的交代。 * 席初晚是个在家待不住的性子。 庄青裁敲门进屋的时候,她正在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剧边吃大桶冰淇淋,还说自己为了躲避催婚,年三十那晚的团圆饭还没吃完,就一拎包,一甩马尾,轰轰烈烈从家里逃了出来。 庄青裁算是看透了:这位和自己一样走“知性女神”路线的姑娘,更假。 现在的她需要倾诉。 某种程度上来说,席初晚也能算是个不错的听众:那些姚淼不能理解的事,席小姐总能一针见血给出独特的见解。 就比如,当她听罢温老太太“劝离”的故事,凉薄地开了腔:“等她死了,不就都解决了?” 庄青裁:“……” 见温老太太的孙媳妇露出非常复杂的神色,席初晚放下冰淇淋,并没有道歉的意思,而是在自己头顶抓了把空气,摊在她面前:“给你一点儿?” “什么?” “不顾他人死活的自私。” 庄青裁扯了下唇角,示意她不用这么慷慨:“我不要这个,你收回去。” 席初晚耸了耸肩,重新抱起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