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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众人纷纷落荒而逃。
“织锦,我们快走,他们若是找了更多的人来,就更走不清闲了。”他拎起包袱塞到车上,又利索的将车套在马上,再扶了缺月上车,一气呵成毫不耽搁。
东家的夫妻俩已经在屋里看到了事情的过程,似乎被阿笛吓到,犹豫着该不该出来。还没有等他们挣扎出个结果,孩子们已经推门而出,喊着“阿笛阿笛”跑了过来——
“阿笛你去哪儿?”
“阿笛你要走了么?”
“阿迪你和大姐姐不回来了么?”
“阿笛你以后不陪我们玩了么……”
“阿笛你别走……”
阿笛浅笑着拍了拍孩子们的头,抬头看见东家夫妻已经走了出来,为自己方才的犹豫而显得略略尴尬。他们终究是淳朴的村人,害怕适应当的,这是这些天来的情分却是在的。
“阿笛兄弟……”
“大哥,嫂子,对不住了,怕是给你们添了麻烦。若是可能……你们还是尽快搬走吧,免得梁庄的人见不到我们,来找你们的麻烦。”他给的银子,已经足够他们搬到别处去,做点小本生意了。欠了欠身,他跳上马车,缺月也从车里探头出来对他们点点头算是道别,马车扬长而去——
“阿笛——”
“阿笛……”
远远的,似乎依然能够听见小萝卜头们不舍的呼唤声。
。
马车颠簸,缺月受伤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坐上了马车,全身的每一处都在颠簸中阵阵疼痛。然而她没有吭过一声,阿笛也没有多余的问话。阿笛知道她必然会痛的,也知道她不会娇气不会叫嚷,只是默默忍耐。从他救她回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他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行驶得平缓些,再稳些……
他的小心,车上的女子也是懂得的,因此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话语。一夜赶路。
天明时,他在路过的镇上换了车,换了马。又出去买了些吃的和两身衣服,一并塞进车里,便又上了路。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在某个城外的林子里停了马车,对车里的缺月道:“把车上的男装拿给我,你也把那套女装换了。”
缺月将衣服递给他,自己便在车里换。她的动作很慢,很慢。医治至今,阿笛的确做到了让她“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但是她的手臂,依然连一只水桶也提不起。她的手,依然不够灵活,只是解一个带子也需要很久。
阿笛不急,只在车外慢慢的等。
待她换好衣服,才缓缓的驾着马车驶入城内。
第7…8回
第七回
马车停稳,阿笛寻了一家客栈,对车里的缺月说:“我们先住下休息吧。”
他等在车旁准备伸手去扶,车帘一动,他看到车上下来的碧水含烟的女子,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如他所料,如他所见——“织锦”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女子,其静若美玉荧光,淡淡的,不知何为耀眼,却吸引着人的视线。尤其,她眼中已然不见了初遇时的死水无澜,终于有了静若水光般的流彩,纵然依然迷茫,却终于有了生气。
惟有这般有了生气的女子才是美的,胜过任何一具毫无生气的皮囊。
他伸出手,准备接住缺月的时候,却发觉她一瞬间的微顿。
——这个人,真是阿笛?
缺月将手放进他的掌中,目光却仍旧停留在他身上。阿笛,是个和气的人。温和诚恳,观之可亲,总是淡淡的,有一些懒散,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但是,他是个平凡人,粗布短衣,袖子高挽,平凡得一看就是个山里人。
但是此刻她面前的人,蓝色长衫,卓尔不凡。梳在头顶的头发散落下来,漆黑顺长,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眼中,却是软软的。——既不似水的柔,也不似雾的轻。只是软,软软的,暖暖的,如早春初暖的阳光,有些懒散,却让人贪恋。
这样一个人,无论怎样看,也是一个清俊公子,谁说他是山里人的?
缺月淡淡敛回视线,被他轻扶着,走进客栈。
他要了两个房间,便拿出车上的药,吩咐小二去煎。
这里既不是小镇村庄,他们便不用继续以“夫妻”示人。沧州风气开放,江湖中人男女协伴相游,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将缺月送到房间门口,嘱咐道:“今天先好好休息,是走是留明日再做打算。呆会儿我让小二把药送到你房间,我就在隔壁,有事便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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