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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烦恼些什么呢。”
娴叹息着:“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好似是有层薄雾,将前方之路遮了去。”
“当你知道迷惑时,并不可怜,当你不知道迷惑时,才是最可怜的,阿弥陀佛”大师颂了一句佛号,又说道:“东山有狼,西山有虎,南山有鬼,北山有人,和尚该往何处去?”
慕容思索着,一时间诸多的答案涌上心头,可是每一个都很对,每一个都不对。
她摇了摇头,开口道:“弟子愚钝,不知。”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屋中,给端坐的年老僧人渡上了一层金色的佛光,他闭上了眼睛,淡淡道:“等你想到了答案,那雾便遮不住你的眼了。”
慕容辞别了恩师,正向回路走去。当她正要走出山门的时候,一个白衣的僧人正欲进门。慕容娴随口道:“东山有狼,西山有虎,南山有鬼,北山有人,和尚该往何处去?”
那僧人略一沉吟,回道:“我若是那和尚,东西南三处山均可去得,只有北山不能去。”
“为何?”
“因为北山有人,这四处中,只有人最可怕。”
娴听了,转过头,打量着这个僧人。
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
僧人浅笑的看着她。
“大师佛法精深,只是好像不是这山寺中人。可否告知小女名讳?”
“不敢当,小僧无花,云游太湖,暂住于此。”带着出尘的笑意,无花回答道。
妙僧无花。
是故事中唯一一位能和楚留香争锋的人。
一个很危险的人。
慕容不是一个爱找麻烦的人,本想离去的她突然改变了想法,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也有很多很多的转折出于一个瞬间的想法。
因为妙僧有一位美丽至极的母亲,而不巧的是,慕容也有一位这样的母亲。
石观音的风评和她的人品一样,惨不忍睹。
慕容收回目光,开口道:“原来的少林寺的无花大师,小女子孟浪了。”
无花笑了笑回道:“那里,施主看来也是精通佛法之人,只是在这世上,大多都是当局者迷罢了。”
“纵然读书万卷,可惜天资所限,终是在做无用功罢了,”慕容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抬眸道,“小女子家住太湖,大师既然云游至此,略作地主之谊,可否?”
她的眼睛能映在这古松盘桓之间映出淡洁的梅花。
而且,她的请求,一般人也是不会回绝的。
僧人略略惊讶,继而答道:“那便打扰了。”
暮春时节,泛舟于浩淼的太湖之上,泡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坐而论道。
长发的女子着着画罗青衫,姣好的面庞上不染一丝水粉,怕污了颜色。手执黑棋,略作沉吟,落下一子。
白衣僧人的长袖被风吹起,似流云一般,欲登仙。执白子,于可透点处促了一着。
云水之间,泰然处之。
经纬纵横的棋盘上却厮杀成一片。白子棋风犀利,剑走偏锋,步步紧逼,有逐虎吞狼之相。黑棋却以慢制快,以守为攻,却也悠然自得,不落下风。
下棋的人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性格,带上千般的面具,但是手中的棋,确总是真实的,如果他有求胜之心。
一局作罢,刨去黑先的罚子,在算上收官子时的优势,黑子险胜了半目。
棋局就像是人生,只要一着走错,就非错不可。有时候,中庸之道要比什么都来得有用。
慕容轻轻擦去额上的清汗,叹道:“无怪古人常说,喜谈不若善听,善弈不如善观。人胜而我为之喜,人败而我不必为之忧。下棋确实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观棋者有观棋者之感,执棋者有执棋者之乐,观棋者又怎能知道下棋时的感觉呢。”无花逐子将棋盘上的落珠收回棋盒之中。
慕容笑道:“你不是观棋者,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不知下棋的乐趣呢?”
无花也淡淡笑道:“有时候光看是不成的,总是看着不语也许哪天就会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慕容暗暗地叹着气,口中却好似随意道:“和尚的心太大了。”
“可惜我只是个出家人。”
“哦?”她素手拿起茶壶,将两人的茶杯倒满。笑问道。
“只求能有一方无人打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