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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已经笑成一条缝；清咳了下；看着走过来的两人挥手示意侍卫们可以散开了。心说：这样才对了嘛。奴才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阿玛！”甩掉五五的手；小十八第一时间迎上来。

可惜席清甩不掉康熙的手；只好红着脸站在原地点头：“怎么从上面下来了？”空着的左手拉过小十八。

“阿玛还带我飞吗？”喵了眼席清被牵的另一只手；小十八问道。

“当然…”

“朕不同意。”无视两双愕然看向自己的目光；康熙坚定的道。

五五缓缓走近；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席清受伤的嘴唇；俯下身子：“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起来吧。带你的侍卫和朕一起回。”左手仍不放开将席清往身边再拉了拉。

“是；皇阿玛。”五五低着头退到一边让开路。

席清安抚的捏捏明显不满的小十八的手；悄声道：“下次阿玛再带你飞。”

还没说完；就对上康熙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脸一红垂下了眼帘。

“先带朕飞；可好？”康熙悠然的开口。

“万岁爷…”却是李德全担心的上前了一步。

席清抬眼看了看四周——四周的侍卫肃立着面无表情；虽然今天看到的一切已经足以冲击脆弱的心脏了。五五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李德全则是一脸紧张。

最后看向等待自己答案的康熙；想到压着自己那不稳的心跳；颤抖的寻求自己还在的嘴唇。席清轻声道：“不了。”这是不再尝试的保证。

康熙满意的笑笑；暗昧的用食指划过席清的掌心。

一切似乎回到失去记忆前的美好。如果不是驿馆前的山呼万岁声；如果不是一瞬间就被大臣们围绕着上禀而不得不离开的康熙只留给席清一个背影。也许真的什么都会回到从前；就算没有了记忆…

在山谷里；那些侍卫没有做出什么让席清觉得不自在的举动；因为有心细如发的李大总管在；他总是能给康熙和席清最舒服最惬意的环境。可惜的是迎接康熙回馆的人里没有第二个李大总管。

看着回来后不发一言的席清；青月和小量子看向唯一可能知情的五五。

五五叹了口气；嗓音透着些微疲倦：“你好好休息；他的身份…你…会习惯的。”

清晰的看着席清因为他的这句话而震颤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的背影；五五再次深深叹气叮嘱了青月一番后无奈离去。

使个眼神给不知所措的小量子；让他把懂事的默默陪在席清身边的小十八领了下去；青月咬了咬唇；靠近；然后试着如以前席清回来一样欢乐的开口：“主子；先沐浴可好？奴婢已经备好水了。”

“青月；以前…”席清木木的开口；却又：“…我自己洗就好；你出去吧。”

“是；那奴婢就在门外候着。”

照顾到席清体寒的身子；即使是九月炎热的天气里；　水温依然是偏高的；热气上升中；席清有些说不清楚自己感觉的茫然。

席清本是个现代的人；平等的观念根深蒂固；又没有以前的记忆。在这之前一直没有正面对上那站在权利最高点的人受到叩拜时的震撼人心；对于康熙；他一直是没有什么别的看法；只觉得就算不管前十年的自己是否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就算看着现在的玄烨他也是愿意试着和他在一起的。

拒绝一个人很简单；但拒绝一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很难；席清也否认不了自己很喜欢那个有着一双永远温柔看着自己凤目的人。只是这些都是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个皇帝的前提下；刚刚席清是想问青月；以前自己是怎么面对被千人万人叩拜的玄烨的？

是像今天一样；只能放开原本交握的双手默默退到最后；隐去身形还是从未在人前出现过？只是两人时有浓情蜜意？

席清散开发的脑袋在桶沿上摇了摇——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爱情，同性相爱没什么；自己不介意；只是一昧的委屈；自己不会幸福，与其心里始终有心结。那还不如不要。

掬了把水泼在脸上；席清努力忽视心底深处那抹不舍；下定决心——尽快让功夫都恢复起来；当个暗卫，和散一起…如最初设想的那样；不要在意过去的十年发生过什么…

“八爷吉祥。”青月的声音明显比之以往激动不少。　“主子；八贝勒爷来了。”

“…去厅里稍侯吧。”起身；换上干净的天青色棉袍；席清吸口气踏出了门口——谁都好；我只想当个侍卫。

古色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