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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德瞧着那半只玉虎,透出追忆之色,忽而叹道:“若我所料不差,这便是当今的虎符吧。”话音方落,梁文靖已是失声叫道:“虎符?”梁天德叹道:“不错,这半只玉虎,便是能调动千军万马的虎符。”
自古大将出征,天子、诸侯不能亲身随从,便以金玉青铜雕铸成虎形,从中剖开,与大将各持其半,如要调动大军,便令一使者持半只虎符前往军营,与大将手中半只相合,验证无误,即可调动兵马。故而世称“合符”。只因军队为国之爪牙,关系天下兴亡,调动之机至为审慎,是以虎符为天子神器,绝不轻与。
梁文靖在史书中屡见虎符之威,听父亲一说,顿觉心跳气促,望着那半只玉虎,油然而生敬畏之意。却听白朴叹道:“老先生果然不是常人,端地好见识。”
梁天德摇头道:“梁某来历暂且不谈,这半只虎符怎又在令师手里?”白朴摇头道:“这玉虎不是家师的,而是他从主公身上拿出来的?”
梁天德目视那黄袍公子,吃惊道:“是他的?”白朴道:“不错,家师必是目睹这些尸首,顺手搜寻,得此虎符,他老人家聪明绝顶,因此猜到主公的身份,便来寻我,将这虎符归还。”梁天德叹道:“不错,倘若令师是凶手,必无归还虎符之理,仅此一件,便可澄清令师的嫌疑了。”
白朴苦笑道:“可惜,他终究不肯见我。”梁天德奇道:“这是何故?”白朴叹道:“实不相瞒,白某乃是家师的弃徒。”众人又是一惊,白朴神色黯然,长长叹了口气。
梁天德知他被逐出师门,必有隐衷,也不便多问,只道:“但不知令主公手持虎符,又是何种身份?”梁文靖久不言语,此时忍不住插嘴道:“那还用问,有虎符在手,必是朝廷的大将军了?”
白朴瞧他一眼,叹道:“小兄弟,你听说过淮安么?”梁文靖道:“听说是江南名城。”白朴只是摇头,梁天德却吐了一口气,苦笑道:“莫不是淮安王?”白朴点头道:“还是老先生有见识。”梁天德瞧了地上那黄袍公子一眼,忽道:“是他?”白朴点头道:“是他。”
梁天德抬头望了望已然黯淡的天穹,眼角爬过一丝苦涩,悠悠叹道:“这下可好,那小朝廷的梁柱又断一根。”梁文靖不由问道:“爹爹,你认得淮安王么?”梁天德未及答话,白朴已道:“淮安王是地上这位公子的封号,他本是当今皇帝的幼子。”说着苦笑一下,又道,“小兄弟,你可知大宋与外族交锋,为何处于下风?”
梁文靖摇头。白朴说道:“大宋兵多粮广,照说十个打一个,也未必输给鞑子。不过开国之初,太祖皇帝为防大将手握重兵,危及皇权,便杯酒释兵权,夺了武将兵权。从此之后,大宋朝廷重文轻武,武将处处受制,文官势力庞大,文武相争,吃亏的必是武将。故而以岳武穆之能,也会被十二道金牌夺了兵权,惨遭秦桧的毒手。所以说,不是鞑子厉害,而是大宋没有一个放手干事的大将。”
蜀道难(9)
梁文靖道:“这和淮安王有什么干系?”白朴道:“大有干系,你说,这大宋的天下姓什么?”梁文靖道:“姓赵。”白朴道:“淮安王姓什么?”梁文靖挠头道:“他既是皇帝的儿子,当然也姓赵了。”
白朴道:“这就是了,此天下为赵氏之天下,是崇尚虚文也好,整修武备也罢,都须姓赵的说了才算,别人说话皆不管用。此次蒙古南侵,朝廷便分为两派,一派以太子和贾似道为首,曲意求和。另一派则以淮安王为首,力主血战。只因圣上宠爱淮安王这个幼子,是以偏向主战派一些。小兄弟,你明白了么?”
梁文靖仍是神色茫然,白朴耐着性子道:“自孟珙大帅归天之后,这些年来,全奈淮安王在朝中压制主和一派,戍边将领方能放手与鞑子交战。此次蒙古大举进犯,淮安王便决意亲临蜀中,自将待边。”
他说到这里,不禁语塞,心道:“淮安此番西来,已有谋篡之心,他手握淮东重兵,但淮西兵马仍在太子手里,若能乘此机会,将蜀中、江汉两路兵马收入彀中,能败鞑子便好,即便不能,也可与淮东大军东西呼应,夹击淮西,夺取帝位。他这心思别人或许不知,但太子如何不知,临行之前那场廷争激烈无比,淮安纵然侥幸胜出,太子与贾似道决不会善罢甘休。淮安自知此理,故而不乘巨舟香车,不张旌旗鼓乐,携了随从,偷入川中,可惜他机关算尽,终究没能躲过这一劫,也不知太子一党从哪里邀来这黑水高手……”想到这些阴谋算计,他不禁叹了口气。
梁文靖听到“自将待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