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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照石榴的吩咐,一大早就起来喂骡子赶路,赶日照三竿时已到丈人门前。送上腊猪头、老母鸡、鸡蛋、木耳四样礼,略微一坐便风风火火赶到李占魁家。
李占魁也是这一带响铛铛数得着的能人,平日在家侍弄庄稼,闲时和大兴寨的张胜搭伴去蒙古贩粮食,回来再贩些牲口,获利颇丰。
他长的高大骠悍,又有一身好功夫,加上仗义轻财,一来二去的和庄继宗打过几次交道、喝过几场酒之后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现在,牲口不能贩了,又将至年关,闲不住的他上山挖陷阱、下套子,算计着整上几只野猪、黄羊、狍子啥的过年打牙祭。
还真让他套住了三只傻狍子,于是,赶紧捎话给庄继宗又约了张胜过来帮着给收拾收拾,另一层意思是哥几个老长时间没见面了,趁此机会,好好聚聚。
这几只狍子,在庄继宗手里跟玩儿似的三下两下就收拾干净了。
午饭时,大块的肉已经煮好上桌,哥仨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惬意,把个小日本他姥姥的早忘到东洋三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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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飘起了鹅毛大雪。
庄继宗好说歹说这才辞别二位,冒着漫天的大雪急急往家赶去。
借着朦胧的雪光,已经可以影影绰绰看见村口的大皂角树了,庄继宗开始拍打着落在身上的雪花。
突然,皂角树上乌鸦受了惊似的的聒噪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一般情况下,只要太阳一落山,乌鸦便会回到巢|穴,一直静静地蹲在窝里休息到天亮,除非受到惊吓,一般是不会在这半夜三更大声聒噪的。
乌鸦此时的骚动显得有点邪气。
再仔细听听,又没动静了。他自失地一笑,觉得自己有些神神叨叨的。
家就在村口,骡子已经耐不住性子小跑起来。
然而院门竟是大开着的!
而石榴从没和他开过这样的玩笑,特别是在这种不太平的年月。
他觉得头皮有些发紧、头发直竖。三步两步冲进院里,院里一片狼藉,房门洞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他,太熟悉这种味儿了。
“石榴”他大声叫着,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屋里一片漆黑,死一般寂静———
他抖抖索索燃起火褶子来到里屋站在屋门口往里一看,屋里的惨象令他感到如同十万个炸雷在他头顶炸响,身子一软,靠着门瘫坐在地。
石榴全身赤裸地斜倒在炕边上,两条腿搭在地上,肠子从小腹上巨大的伤口上露出,曾经美丽的Ru房已被割掉,脸痛苦地扭曲着。
火褶子在地上一跳,灭了。
屋里重又一片漆黑。
庄继宗想哭,干呕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来。巨大的震撼和痛苦已使他失了声,一口气上不来,他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过劲来,失声恸哭……
天渐渐亮了,思维也多少有点恢复。
“日本人干的”如游丝般一缕可怕的念头掠过。
他一激灵,“村里的其他人呢?”
放开抱了一夜、业已冰凉的石榴,打来清水仔细为石榴擦洗身子,为她穿上平日里舍不得穿的过门时穿过的大红喜服。;
他动作很轻、很慢,仿佛怕弄痛了她似的,然后拉过被子为石榴盖上。
等这一切作完之后,他的思维已经逐渐清晰起来,他要到村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从昨晚到现在自己家里这么大动静,左右街坊邻居竟无一丝的反应。
雪已经停了。
村里静得有些可怕,家家门户洞开,空无一人。
顺着巷子来到村西头打谷场上,首先看到的是村里公用的大石碾子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的人,虽然被雪盖住了,但从形状上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堆被积雪覆盖的人。他一阵狂奔,用手疯狂地扒开积雪————
眼前地场景让他又一次背过气去。
躺在石碾子周围的全是村里的男性,包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地上的血迹已经结成足有两寸厚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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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神地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在打谷场四周草堆下凌乱的躺着一些人。
全是赤裸着下身,被糟蹋后用刺刀挑死的妇女。这里面有张胜刚嫁过来不到半年的二妹、李占魁已经快六十的老姑。
欲哭无泪————
这种兽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