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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有俄语,也有汉语:“是的,我正在前进!”五辆坦克在前后晃动。
“报告首长,米哈伊·安东诺维奇·考瓦丘克,我油门加到底啦!”
生硬的汉语,流利的俄语夹杂一起,喇叭里变得呜里呜啦。突然,在金大雨正面的五辆坦克转过方向,头对着中方阵地,几乎横占了松土带,尾部落在松土带西边,喇叭里仍在命令坦克全速前进。铁牛一连阵地顿时紧张起来。陈治清看这位连长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态。
金大雨喊:“胡斗难、宋小三、乜渫源、刘光潭、付省劲!”五人精神地答应着站起,等待命令。金大雨道:“下去,阻止敌人坦克越过松土带。”
金大雨本来想命令张胖蛋等几个战士下去阻止,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现在不是斗勇,是斗智,那五个人经过战阵,知道如何执行命令。
五人同时喊道:“是!执行命令!”每人手提两枚反坦克雷,大步走下山去。
两边战壕到松土带边缘都不足六十米,五个人吸引着松土带两边将士的目光,每个人都在推测,他们将干什么?我们的纪律,不打第一枪。但是,如果敌人的坦克开过松土带,是不是先打了第一枪?
苏方的喇叭里不断地喊着:苏联红军对中国公民不打第一枪。是不是有人想:我把坦克开过去松土带,并没有打枪。你炸毁我坦克,就是先打第一枪。
每个人都在准备着自己的武器,选择目标,当第一枪响起,向哪里开火。
五名战士站在五辆坦克面前,离坦克只有两米远。宋小三不再想他的付巧儿,刘光潭不再想他当年躺在拖拉机链轨下打呼噜,乜渫源不再想他的锥子战术,付省劲不再想他的省劲牧羊法,胡斗难也不去想放火赶牛的壮观……他们目眦欲裂,宁开了导火索的盖,等待着发布命令,或者让坦克从自己身上碾过,与敌人同归于尽。
五辆坦克停了下来。陈治清满意地看着五名战士。
他转身向总指挥报告前线动态,向总参谋长请示,是否可以把停在松土带上的坦克炸掉。在他请示的时候,在下边地势平缓的地方,五辆坦克把头调向南北方向……
电话里传出黄总参谋长那拉长音的哼哼声。
他放下电话,急步下去,那里发生了意外的情况。原来陈玉柏自己带着四名战士,除张胖蛋外还有三个转业军,提着反坦克手雷走下山坡。军区副司令员闻达跟在陈治清身边五、六米远向前走,在闻达身后是新华社记者韩文光。
陈玉柏看到,陈治清作为师长,在紧急关头连他的指挥所也不去,苏方坦克根本没有执行考瓦丘克的命令,说明敌人不敢进攻。今天中国没有转场,苏方上了个大当,把几百辆坦克、战车开动起来,就是耍一耍威风。他要表现自己的勇敢,炸了敌人的坦克!
在陈治清向南边走的时候,金大雨喊:“陈玉柏,停止前进!胡斗难,撤回阵地。”
陈玉柏不敢不执行命令。
闻达问陈治清:“怎么回事?”
陈治清完全明白这一仗该怎样打了。他欣赏金大雨的机灵:派兵下去,与坦克相峙,以示我血战底的决心。撤兵回来,以示我让你越过松土带;你越过松土带,我必须歼灭来犯之敌。他回答闻达:“在最前边的是指导员,此人不可用!”
闻达说:“撤掉。”
陈治清回到洞口,电话里向王根定了解其它阵地上情况,王根定报告大约有二百辆坦克在松土带西侧来往奔驰。师长望一眼面前的事态,在松土带上的十辆坦克正在原地旋转往地下钻。心想:开始偃旗息鼓。他命令王根定到指挥所,放下电话,叫过陈玉柏。陈玉柏高高兴兴地上前问首长有什么指示?他让他到指挥所去。陈玉柏走后,他对金大雨说:“我命令,当敌人的坦克全身越过松土带时,这就是侵略,这就是战争的开始,我们的战士宁可与敌人的坦克同归于尽,坚持的是不首先开枪。”
“是。”金大雨行个军礼:“当敌人的坦克全身越过松土带时,就是侵略,就是战争的开始,我们的战士宁可与敌人的坦克同归于尽,坚持的是不首先开枪。”
闻达拍一拍金大雨的肩膀说:“你的一进一退,打赢了一场战争。小伙子打过仗?”
金大雨说没有,是师长和王团长教的。韩文光与金大雨握手说他的心理战用得好!
陈治清到指挥所一会儿,王根定赶到,他指着陈玉柏说陈玉柏违犯战时纪律,撤去他铁牛一连指导员职务,另派指导员。
陈玉柏面如土色,要求给他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