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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悔,是何道理?”
到了手的银子,谁还去想?能让人想着的,总是没到手的东西。
瞧见黄捕头刺人的目光,那渔民一阵畏缩,再不敢应声。
丰四上前抚慰道:“赵哥,以前我们在河上遇见那些个‘水流神’,不是一样捞上来,带回岸上通报认领吗?这会子不过是从河面到了河底而已,没啥好怕的。”
渔民中有个惯例:水上的浮尸,不管是面朝天的男尸,还是背朝天的女尸,统被称作“水流神”,一旦遇上了,则必定要带回岸上好生安葬。碰上高度腐烂,不方便捞上船的,便沿船用竹篙往下跨搭着,尸体就会随船行进,多大风浪也不会遗失。
赵哥冲黄芩尴尬地笑了笑,道:“小四说的对,怪我一时猪油蒙了心肺,还请黄班头不要放在心上。”
黄芩点头道:“没什么,该做的事总是要做下去的。”
郭仁向杨清使了个眼色,道:“这些渔民兄弟打捞了好几日了,着实辛劳。眼下沉船已经找到,杨大侠有闭气神功,可否一同下河协助,替他们分担些许?”
他哪里是怜惜渔民辛苦,实是怕渔民不过一般人,在河下难免错过蛛丝马迹,所以遣杨清一同下河查看,方便行事。
杨清心领神会,虽然心中悚然,但还是爽快答应了。
稍作歇息后,加上杨清,一共十一人再度入水,到了太阳落山前,终将沉船内的十余具尸体先后打捞上了大船。尸体中有些还算能看,有些已体无完肤,一字儿在船板上排开,隐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臭气。
杨清上来后,周身尽湿,脸色铁青,想是看到同伴死状甚惨,不禁感触。
定了定神,他对郭仁、黄芩道:“船上没留下任何痕迹,连贼人射出的暗器都没了踪影。”
黄芩道:“看来对方极其小心。不管怎样,我们先查验尸体。”
大家点头称是。
这时,日头西下,天色已渐黑,郭仁便吩咐两条船上的船工点上灯火,又叫了杨清、李甫等跟随黄芩左右查验尸体,自己则留在了原地。
他不过是宁王府里的一名总管,虽然因其精明狡诘、善于查颜观色备受重用,但必竟不曾见过这等惨怖的景象,是以不愿近前细看。
黄芩等一具具尸体查验过来,只见其中大半已毁损殆尽,身份难辨,别说身上的衣饰、皮肉,就是脸上的面皮都已附着不全了。
当他们在第九具还算完好的尸体前蹲下时,发现它的上衣已破烂不堪,几不蔽体,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洞口边缘被啃噬得参差不齐。
黄芩挽起衣袖,神色自若地探手入洞,于胸腔处仔细摸索。之后,他迷惑地“咦”了一声,掏出手时,只见手上一汪血肉掺杂、烂糟糟的河水中,两条食腐肉的小刺鱼正奋力挣扎着。
黄芩微微惊讶道:“此人的心脏伤得好生离奇,幸好还没被鱼虾吃掉多少。”他甩了甩手,将手上污物连着小鱼甩在了船板上,再次探手入腔,先后分三次,从尸体胸腔里共掏出七块已经腐烂的叶状精肉。第四次伸手进去掏弄了一阵后,已无所获,黄芩便将那七块精肉放在船板上摆弄了一阵,勉强拼凑成了一个心脏模样的东西。
一边有几个入役不久的捕快已瞧得止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火光下,黄芩大为不解地瞧着眼前的那颗心脏。
“莫不是‘七叶碎心掌’?!”
说话的人是独眼李甫。说这话时,他那只独眼里闪着几分惊讶,几分焦虑。
黄芩起身,望向他,沉声问道:“‘七叶碎心掌’?”
李甫道:“这是种至阳至刚的掌法,专取人胸口,一旦击中,便会令对手的心脏碎为七叶,毙命当场,所以被称为‘七叶碎心掌’。”
黄芩又仔细瞧了眼那破碎的心脏,道:“没想到还有这种掌法。”转瞬,他问道:“何人使得出这种掌法?”
李甫道:“据我所知,只有北斗会的二当家‘天璇’娄宇光能使出这种掌法。”他又道:“‘北斗会’可算是江湖上的一流神秘组织了。”
黄芩摇头皱眉道:“北斗会?。。。。。。从没听说过。”
杨清面色一凝,插嘴道:“黄捕头没听说过并不奇怪,只因‘北斗会’多做些黑吃黑的勾当,所以极少在公门中留有案底。”
李甫接道:“其实,‘北斗会’的前身是‘聚义会’。那时的‘聚义会’不但没甚名气,而且极为普通,在江湖上,勉强能算得上二、三流组织,娄宇光一直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