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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奶奶抚掌笑道:“秋华,你人小鬼大,心思够细致了!自己躲在一边,让别人出头,却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好好,大伯娘就去替你出头,你们就在这边等着消息便是。我先带张稳婆过去,然后一个个的来,事情不着急一刻儿说清楚,慢慢抖了包袱才有意思。”
相宜站起身来道:“我先回悦华园瞧瞧,看嘉懋回来没有。”
“好,你先去,咱们分开走。”容大奶奶咬了咬牙:“这条毒蛇,今日也该除掉了。”
夕阳照着主院大堂,一片猩红的颜色,门帘上印着依稀的日影,慢慢朝西边偏了过去。打门帘的小丫头见着从容大奶奶带着几个丫鬟跑婆子进来,笑着掀起了门帘:“大奶奶,老太爷老夫人都在。”
容老太爷与容老夫人坐在那里,两人刚刚又为着容三爷争辩了一番,容大爷听人风言风语的说容三爷的不是,本来有心想要好好责备他一番,可父亲尚在,自己开口便是僭越,只能禀告父亲:“三弟敛财过甚,才去一个多月就如此嚣张,詹事府里的人颇有微词。”
容三爷自己敛财倒也罢了,却没得给手下得人留一丝好处,自然有人埋怨,这风言风语多了,总要有些落到外边来,传得远了些,容大爷容二爷都听到了,两人有些着急,只能来寻容老太爷说。
容老太爷听了也是心慌,赶着过主院来,让人去将容三爷叫过来,容老夫人很是不满:“你又要说老三的不是了?他现在可也是当官的人了,怎么还老是像原先那样,只是嫌弃他做得不好,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也该给他留点面子。”
“留面子?”容老太爷气呼呼道:“给他留面子,就是害了他!慈母多败儿,看你养出了个什么样的儿子!”
容老夫人听着又在说老三不是,心中不是滋味,由不得跟容老太爷争辩了起来,这时候门帘一掀,外边走进一大群人,她才赶紧住了嘴:“老大媳妇,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母亲,今日来了个故旧,不知道母亲可还记得?”容大奶奶指了指身后站着的张稳婆,示意让她走到前边来。
容老夫人望了望张稳婆,眯了眯眼睛:“瞧着仿佛见过,却不记得是谁了。”
张稳婆笑了起来:“老夫人贵人多忘事,怎么还记得起我来。老婆子是江陵城里的稳婆,你们容家好几个少爷小姐都是我接的生。”
“哟,原来是张稳婆,你怎么就来京城了?莫非准备到京城里安家了不成?”容老夫人见着故旧,也是高兴,眉开眼笑,容大奶奶在旁边瞧着,心中暗道婆婆真是不通透,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稳婆笑着摇了摇头道:“有人请我来京城断一桩多年前的公案,像我们这种没本事的,也只能在江陵城里呆着,哪里比得上长宁侯,皇上器重,又赏宅子又封官儿,我们看得眼热也没法子,谁叫自己没那好命呢!”
容老夫人被张稳婆说得眉开眼笑:“张稳婆可越来越是会说话了!”
容老太爷已经有些疑心,张稳婆不至于是没事跑到府里头来拉家常的罢:“张稳婆,你到京城里来为的是什么事?怎么找到我们长宁侯府了?莫非是要我们出手帮忙?”
张稳婆笑了笑:“倒不是要请长宁侯府帮忙,却是来给长宁侯府帮忙的。”
容老太爷被她这几句话绕得云里雾里,有些摸不清底细,就见旁边走上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太爷,老夫人,我是三年原先的陪嫁丫鬟,叫做小梅。”
“小梅?你不是生病死了?怎么还活着?”容老夫人很是惊奇,外甥女儿抬到容家做贵妾的时候,跟着来了四个陪嫁丫鬟,现儿一个都不在了,全部换了人,唯有两个妈妈还一直跟在身边,听着她说是小梅,容老夫人大吃了一惊,莫非这死人还能还魂?
“老夫人,我并没有病死,却是被三奶奶算计着逃走的。当年三奶奶还是贵妾,想凭着儿子上位,于是算计着想要我给三爷做通房,为他生个儿子,我不愿意,借机会逃脱,后来三奶奶又算计上了小蝉,有了孩子就将她送到府外去生产,她自己在府中假装有了身孕,,小蝉刚刚生了孩子,她便让人将她连夜从那宅子里头赶了出去,后来……”小梅忍着眼泪道:“后来还是我给小蝉收的尸。”
屋子里头一片沉寂,只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容老太爷坐在大堂的主座上边,目光复杂的看着跪在那里的小梅:“那你这次回来作甚?”
“我不仅想来替小蝉和我讨个公道,也想要揭穿一桩事情。”小梅低着头道:“当年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