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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青松岭”和“冰河集”有所关连舍弃了那条相通的松石道路可就没有了。
松石道就像是一座长桥连着这两个先天就不平等的兄弟乡镇使它们维持着仅有的一点关系否则要是依照这两个地方的人情来往恐怕早就闹翻了。
冰河集是个穷哥哥青松岭就像是个阔弟弟弟弟虽然有钱了可是哥哥却穷得有骨头有志气决不开口向弟弟借钱弟弟要是眼里还有这个穷哥哥就该主动地攀结照顾哥哥否则哥哥不便高攀那可就不大好相处了。
新春的朝阳照射着青松岭上的第一大户“谭”家的琉璃碧瓦却也同时照顾到了冰河集上的那第一块招牌——“迎春坊”!
“谭”家是青松岭上第一大户“迎春坊”也算是冰河集上唯一的一个富家买卖这两个地方偏偏相隔得那么近一个在这头一个就在那头当中连结的就是那条颇富人情味道的“松石道”了。
“迎春坊”的坊主“火眼金刚”左大海在冰河集是头号人物平素目高于顶谁也不看在眼里可是他却不敢得罪对面的那个大户“谭”家甚至于还得时常赔着小心。
谭家老爷子的出身来历不详平素不常出门他家大业大为人也还不差只是也许是个性太孤僻了也许是所有的富人都是这个样子总之他既很少与一般人攀交论往你就很难去了解他。
“火眼金刚”左大海对姓谭的非但外表敬畏简直是心悦诚服!就算是这么一点关系吧姓谭的还算看得起他每年这位阔老太爷总会照顾左大海几千两银子的生意。
左大海自己也兼着从事皮货生意他的皮货可不像那些皮货生意人要千辛万苦地运到内地才能脱手他只销售给一家人——谭家。
只要谭家一家人——甚至于只谭老爷子一个人嘴皮动一动说声:买啦!谭家的管事账房胡先生就坐着车来了有多少要多少临去的时候白花花的银子赏下来有多没少!
左大海自己落了实惠不说凡是跟左大海站得近一点的皮货商人也算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光不少。
左大海敬畏谭老爷子的原因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如此至于实在是不是如此可就没有人知道、只有当事者自己心里有数了!
“迎春坊”内外整理焕然一新为的是迎接着关外来的那一帮子皮货生意人。
楼下食堂里十来张桌子擦洗得白净净的五六个小伙计忙得团团转用鸡毛擦洗炉台最能去腥油腻左坊主抽着长杆烟子羔皮袍子一角折在腰带子上露出他内着丝绸子扎腿内裤他不时地前后指点着。
五十出头的人了看上去还是硬朗得很脸上既没皱纹嗓门儿尤其是大得吓人他这里拉着长腔咳嗽一声十来丈以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城门上来了消息第一辆马车已经进关了满头流着汗的小伙计——郭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门没瞧见门坎儿上来就摔了个大马趴。
左大海皱皱眉道:“这是干什么来的年还没过完是怎么回事?”郭顺爬起来红着脸道:“当家的车来啦!一共是七辆大车人比往年还要多!”不止是他一个人高兴柜上的二管事徐立账记王麻子还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黑马蜂”花四姑连带着六七个小伙计一股脑地全都跑出了迎春坊。
脚下踏着刚刚溶解的冰块少不了还有股子冷劲儿尤其是贴着地面由冰河那边吹来的风就如同是小刀子刮小剪子绞般地疼痛可是大家伙却是笑嘻嘻的。
车轮子轧轧有声地压过驿道溅起春泥片片车道上沟痕里的冰花变成了两列大水沟车轮压过去水花溅起老高。
赶车的耍着大响鞭“叭!叭!”比鞭炮还响。
可不是吗前后是七辆大车一路西进着像是条大长虫似地游到了近前!碧空如洗远天只有几朵白云太阳的光不热暖暖的只能刚好把冰化开人呀来回地跳着脚总希望把残留在身上最后的一点冷劲儿也清理干净!那些个黑老鹰在天上盘旋不去呱!呱!不停地叫唤着像是举行一个特别的欢迎仪式似的。
冰河集家家大门都开了无论是小伙子、大姑娘、小媳妇还是老头儿、老太太都像迎接什么似的人人脸上带着笑容欢迎着一年一度唯一来到这里的这帮子客人!
皮货商人里有的是他们多年的老朋友。
这些个阔朋友也都舍得花钱一缸子关外的“老二白”或是一件小皮褂一盒子粉或是胭脂在冰河集的人来说就是难得的好礼物。
当然这其中有男女的情怀苦守了整个寒冬的大闺女又可以再次看见情郎了那些个阔绰豪迈的皮货商看起来总是那么神气本地郎相形之下可就褪色了。
大车蜿蜒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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