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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素质的干部,根本不能留在市级机关工作,要放到乡里去锻炼锻炼才行!
我看着市纪委那两个人不顺眼,倒不是他们对我的态度真的比其他几个人更恶劣,说实在话,他们俩相对来说,对我态度还更温和些。为什么我却更敌视他们俩呢,大概还是因为其他人都来自省城,过去一直也不熟悉,这番“双规”行动,大家初次打交道,我心理上不好过于抗拒。而市里那两人则不同。按照职务,他们俩过去是我的下属——尽管市委和市政府是两套不同的行政体系(我也不知这样概括准确不准确,但意识就是这么个意思吧),但我总归是市领导,而他们则是小吏员,但凡市里开会,我坐主席台,他们只能坐在台下仰望我。可现在,我居然成为他们的看管对象,吃喝拉撒言谈举动都得听他们的,你说我心里憋气不憋气?!
算了,不去说他了。我小时候老听母亲说这样一句土话:人倒霉,盐罐子都生蛆!而老家还有一句话,女人不会说,男人们经常挂在嘴边说,叫做:人倒霉,卵生虱!两句话,意思完全一样。这和一本叫《古今增广贤文》的书上讲的“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表达的是同样的境况。我还记得那些老板朋友喜欢说这样一句话:阎王倒霉,小鬼都来欺负你!我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
有一回,我想“刺探”一下我家里究竟是否遭到搜查,趁范处上厕所的机会,低声问市纪委那个姓田的小伙子,我说,小田啊,你在市纪委工作,我一直对你关照不够,以后我要是能在市委工作(我的意思是以后能当上市委书记、副书记),我会记得你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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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那张老成的脸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只是眉头动了动,他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和范处他们的责任是完成好当前的工作。
靠,小子跟我打起官腔来了!你什么工作?看守我,监视我,审讯我——无非这些名堂!可他们不认可我的说法,他们说他们只是代表组织找我谈话,希望我能够不辜负组织上给予的机会,及时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性质,并老老少少向组织上作出交代!
哼,我倒是想交代,可你们并没有抓住我的把柄,我交代什么?我交代干什么?我犯得着吗?我有那么傻那么天真吗?
但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不能在嘴上说。而且,对于小田刚才的那种官腔,我也不便过于计较。我的心里有些愠怒,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道:
小田,你还年轻,以后工作经历还长,政治上会成熟起来的,我相信。你这样的同志,组织上应该关心,应该重点培养才对。王书记(我指的是王智清)嘛,我和他关系不错的,一点小事找他帮忙,他不会不给面子——这句话,还是重复上面的意思,我是想通过这种强调,让小田对我抱有某种幻想。机关干部嘛,管你在政府部门还是党务部门,不都是想着仕途嘛?我今天这里做的许诺,小田一定会记在心里。我出去了,以后他在个人的提拔问题上有我这条线,他不来找我才怪!
做了这些铺垫,我悄悄问小田:我妻子冯玉珍,你认识吗?
小田眼睛不正面瞧着我,只是说,见过。
是呀是呀,一定见过。临湖市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老早这里的民谣说,小小临湖县,三家豆腐店。县长放个屁,全城都听见!嘿嘿嘿嘿……
我说了这句民谣,小田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大概他也知道这句话。
我抱着一线希望问,冯玉珍来过这里?
小田脑袋动了一下,我也不知他意思是“来过”或者“没来过”,也许他想告诉我,但又不敢罢?我下定决心,说,你能不能告诉她,说我住在这里,生活上需要一些物品,请她给我送过来?
什么?这回,小田把眼睛朝向我,盯着我说,上回金处长不是很明白地说了吗,你生活上需要什么东西,只管提出来,只要真是需要,我们会帮你去办理。
他这话就有些呛了,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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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冯玉珍的事我不提。我又问:
他们(我用手指指卫生间)上我家里去了吗?
小田把眼睛朝卫生间瞅了瞅,说,我们没参加这些工作。
他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我靠,年纪轻轻的,跟我玩起外交辞令来了!我忿忿地想。
没想到小田这么个小科长还这么难缠,油腔滑调一点也不实诚。他妈的我的部下要敢跟我这个样子,老子早一脚把他踢出门去了!市府办那几个主任,我问他们什么他们得立马给我讲清楚,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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