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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特斯小姐，能否把您正在看的书借给我看一下？”汤姆的礼仪和态度方面真是越发和盖勒特相像起来——带着黑夜气息的优雅。

我直接合上手中的书递给他，他接过看了一下，然后微微皱眉，还给我：“抱歉，我要找的不是这本。”

“你要找什么？”我单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汤姆。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这个姿势是盖勒特最常做的——原来不只是汤姆，连我也被感染了……

“《禁术黑魔法》，格林德沃先生告诉我那是一本很好的书。”汤姆很诚实地回答。

“……那本的话，在书柜的第三层，具体在第几本我不清楚，你自己去找吧。”我默然了一下，才指着旁边的书柜。

“谢谢。”汤姆微微点头，走到书柜翻翻找找。

我背对着汤姆默默抚额……

……《禁术黑魔法》……

盖勒特，我该说你果然很强大吗？

“菲尼特斯小姐……”忽然耳旁传来一声柔细的声音，我低下头去，看到桌子上盘曲着的纳吉尼。

“什么事？”我放下撑着头的手，看着纳吉尼。

银白色的小蛇宝石红的眼睛看着我，莫名地有些退缩的意味……

“我很可怕吗？”我歪了歪头，看着纳吉尼，“嗯？纳吉尼？”

“……菲尼特斯小姐……”纳吉尼忽然带着微微的哭腔，“对、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眯了眯眼，不太明白她指的“不是故意的”是哪方面——是犯了什么错？亦或是对于表现出对我的恐惧？或者是其他？

“我其实……其实并不是害怕……”纳吉尼缩了缩脑袋，“我只是……只是……”

“一句话说清楚。”我皱了皱眉。

“呜……菲尼特斯小姐，我不是故意害怕您的……我只是，只是觉得，您……好危险……”纳吉尼说着就开始小声抽泣……

我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动物的直觉一向是很灵敏的。”汤姆不知道何时抱着一本黑皮书走过来，对着纳吉尼伸出手，小白色马上就逃难似的缠上去躲着。汤姆看向我，黑夜一般的眸子难以看出什么情绪，“其实我认同纳吉尼的想法。您就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气势，仿佛从最深沉的黑暗中走出来一般，无论是姿态、言语，亦或是其他，都带着随意的优雅，但却不让人觉得放松，反而有种压迫感。”

“是这样吗？”我微愣，示意汤姆继续说。

“就像格林德沃先生，黑夜般的优雅气息，只会让人觉得很危险。”汤姆皱了皱眉，“优雅，不是装腔作势的贵族，就是强大到无视一切的人。格林德沃先生让人觉得很危险，仿佛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控制中。”

我点点头，不是“仿佛”，而是“的确”。他善于计谋，十分聪明，对于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都不放过。而为了让我不得不和他处于同一方，甚至设计让我替他杀了奥尔亚利斯一家。而这件事却并非只是为了拉我过去，同时也消除了他的隐患敌人。

奥尔亚利斯并不打算站在他这一方，他可能会投靠另一方，也可能会中立。但为了杜绝后患，杀死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也不会置之不理。中立的人物没有消灭而忽然帮着一方，另一方绝对会损失惨重甚至直接失败——就像潘多拉会去破坏海皇的奥利哈尔刚一样。

“而菲尼特斯小姐，”汤姆顿了顿，才继续说，“深沉如夜，深邃如渊，只是一个眼神就会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即使菲尼特斯小姐并没有这种压迫的意思，但与菲尼特斯小姐对视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死一样……”

“……汤姆……”我垂眸闭眼，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很会分析，比我还了解自己。这真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事……”

我微微睁开眼……原来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堕落的羽翼……恐怕因为冥王的黑暗力量而显得有些加剧吧……即使只是一点点的用于封印的力量，也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原来法拉尔比我还危险吗？”盖勒特微笑着走过来，“真担心……某天会被杀呢……”说着，他眯着眼睛笑着看向我。

是在提醒我吗？

“是这样吗？”我同样报以微笑，“其实不需要担心的，不是吗？”

至少在你背叛我之前。

“那样就最好了。”盖勒特转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后面去的汤姆，“找到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