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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看着面前的碧屋梧桐。
“哥哥。”他轻声开口,不需回头,这如时光倒流般的时刻,他再一次像是年少的时候那样,听出了羽良夜到来的足音,“你走路的声音,很熟悉,可是又很不同。”
“有什么不同?”羽良夜来到他身边,两个人一起望着碧绿如翡玉的梧桐,林间的阴影落在他们的脸上,让两个人的年岁都瞬间模糊。
“还像当年一样轻,像是不忍心打扰任何人,却又变得缓慢,沉稳,给人更多的压迫感。”羽歌夜说完之后,羽良夜并没有回答,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脸。羽歌夜自嘲一笑:“你我已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竟然,还是比所有人都更了解你。”
“我们是彼此生命里不可拆分的一部分,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羽良夜的笑容五味杂陈,却又流露出淡淡的满足,“歌夜,你逃出不夜城,硬闯云京,还杀了龙骖将军一家,想为自己开脱罪责,除了进行神使试炼,当真别无他法。”他伸出手摸着碧屋梧桐,轻轻抚摸着看似翡玉,实则有些粗糙的纹路,“但是,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歌夜,当年在这棵树下,我曾说过要你一生快乐无忧,这句话,直到今天也作数。”
“哥哥。”羽歌夜看着他的手指,微笑道,“当年说的话,我当你是谎言,我一直拿你当一个谎言。你想要的却是我的真心,可是我自始至终不曾有过真心,又如何给得了你要的东西,唯一结果,不过是最终揭开真相,把彼此都伤的鲜血淋漓。你一直不肯真的把我逼到绝地,是不是也怕看到那个真相,自己无法承受?”
“演戏最高境界,便是入戏。”羽良夜的手指停下,抚摸着当年年幼时两个人玩闹弄出的伤痕,“我以为若是我演的足够逼真,就能感动你,这出戏,就能变成真的。”他看着羽歌夜的脸,认真的,甚至有些胆怯的开口,“从始至终,你就只把我当成大隆的太子,先凤的嫡子,你母君仇敌的孩子,而从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哥哥吗?”
“不疯魔不成活。”羽歌夜低低笑着,伸出手来,两个人极为相似的白皙瘦长手掌,在树上那道伤口的两侧,像是两只栖息的白玉蝴蝶,当年新鲜到流出树脂的伤口,如今只剩下枯黄的疤痕,两个人一起抚摸,慢慢剥开了上面覆盖的与树皮迥然不同的枯黄色死皮,撕开一道陈年的伤疤,“你比我演的真,所以你成功了。我现在理解了父皇的心思,若是你登基,绝不会真的伤害我和母君,若是我登基,你绝无活路。”
枯黄色的死皮被扒开,里面的青玉色树干又一次流出等若它鲜血的透明树脂,这道伤疤其实从未愈合,只是被那些死皮所掩盖而已。阳光之下羽良夜的皮肤越发苍白,近于透明,他颓然放下手,仿佛意识到,这就是所有的真相。
“其实,从你有资格给我一个机会开始,就注定我们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羽歌夜也放下手,带着淡淡的怨怼,“你为皇,我为臣,这便是不可能改变的矛盾。”
“若是我放弃皇位呢?”羽良夜语气飘忽,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傻一样,低低地笑了。
羽歌夜掩饰掉眼镜中的震惊,冷酷地回答:“我至少会留你一条性命。”
“然后就弃如敝履吗?”羽良夜的眼神也变得冷酷而可怕,“就是因为只有坐在这皇位上,你才必须得看着我,我才能成为扎在你心上的一根刺,所以我绝对不能放弃它。倾尽江山换美人一笑?我是紧握江山换你一妒。仇恨和嫉妒,已经是维系你我的最后一条纽带了,我不会放弃,只会越来越狠毒。”
看着羽良夜转身而去的背影,羽歌夜沉默不语。
“同为穿越者,想必从出生就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永乐皇帝,对你不怀好意,你是怎么做到,坚持了这么多年,待他亲如手足的?”楚倾国这时从屋里走出,“若是比入戏,恐怕,你要比他入戏得多。”
“正因为入戏,才知道是戏。”羽歌夜面无表情,“他以为我并不记得,我却清楚记得,他在我三岁那年,曾经想要偷偷杀死我。那时候他才四岁,四岁的孩子,就有如此歹毒心机,他紧紧握住我的脖子,我根本无力反抗,但是在最后一刻,狄峻留给他的最后一个忠心老奴拦住了他,替他认下了我脖颈上的青色指痕,尽管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指痕和成年人手指差异巨大。那个老奴当时指着我,对他说,太子殿下,想要活下去,就比所有人都爱这个孩子,做他真正的哥哥,直到他彻底信任你,相信你,拿你当他的哥哥,才是你报复的真正时候。”
“当年那个老奴和他关系极好,被人亲手杖责成了一滩肉泥。如今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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