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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这个老东西一面私底下和天子眉来眼去,明面上却又为徐家这边说话。来个蛇鼠两端,可是此人已经不足以信任了。
徐太后此时已经开始忧心重重了,因为在事先,她一直都在进行试探,就算是召郝风楼入京也有试探的意思,这事儿和天子一说,朱有炖立即擅自招了诸王入京,这言外之意便是对徐家极端的猜忌,而徐太后担心的就是这个猜忌,现在尚且如此,一旦徐家交出了大权,然后呢?
徐太后的如意算盘十分简单,那便是借郝家来治宗室,再用宗室来向郝家反向施压,徐家则左右摇摆,保持这微妙的平衡,所以只要郝风楼入京,一方面将郝风楼留在京师,使郝政不敢轻易动兵,而徐家则与郝家关系的紧密起来,使宗室疑虑。
而现在百官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些没底,这个平衡走到今日,似乎有些远离了徐太后的初衷。
她哀叹口气,禁不住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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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
郝风楼率近三万精兵抵达了长兴岛,在这里,郝风楼倒是并不西进了,反而很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而后他上了一份奏书,向朝廷表示自己择日就要入京,为了表示诚意,将不带一兵一卒。
这份奏书传到了京师,京师那儿倒是教所有人松了口气,显然大家都在等郝风楼自投罗网,因而一个个精神奕奕,瞪大了眼睛,专侯这位定南王动身。
可是谁知,郝风楼病倒了。
没有错,郝风楼旅途劳顿,不辞劳苦的坐了上千里的船,经历了无数的风浪,为了及早见到母后,拜谒天子,终于身子没有熬住,直接病倒了。
他‘病’得很重。
用长兴岛那边的话来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如此一来,消息传到了金陵,又是轩然大波。
这郝风楼当真病了么?什么时候不病,偏生这个时候病,实在是没有天理。
可是郝风楼说自己病了,你若是怀疑,还能如何?
于是摆在了金陵诸公们面前的,却是一个新的问题,太后病重,郝风楼千里迢迢赶来探望,结果却是病倒了,大中华乃是礼仪之邦,这礼仪之邦,难道还能对病人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礼仪是相互的,诚如太后病了,郝风楼要去金陵一样,现在郝风楼病倒在海岛,没有理由,朝廷没有一点表示。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现在的三方,此时都卯足了劲,陷入了一个很难堪的问题。
所有人对另外两方都带着疑虑,这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因而每一个人都在试探另外两方的反应,甚至都在磨刀霍霍,可现在最糟糕的问题就在于,情况陷入了僵局。
朱有炖二话不说,立即派遣了兵部尚书刘毅出发,前去探病。
这个刘毅在廷议之中就是反对新军拨发钱粮的,身为兵部尚书,竟不为自己部里牟取好处,而且十分体谅户部的难处,这等超脱于各部利益的国际主义精神的尚书,实在是少见,当然,眼下毕竟不是白求EN的时代,他之所以如此,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他是铁杆的天子党。
朱有炖派遣了他前去长兴岛,一方面是这个人资历足够,你毕竟不能派遣一个阿猫阿狗去,这是对定南王身份的糟蹋,同时还必须得派自己人去,因为若是叫了个徐太后的人去,谁知道这徐太后会有什么密旨让此人去和郝风楼密谋什么。
朱有炖对这位兵部尚书大人很是放心,尚书大人倒也轻松愉快的上路了。
如此一来,对于徐太后来说,她又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让天子派了心腹前去长兴,她很不安,郝风楼虽是她的义子,是她的女婿,可是很多事是说不清的,谁晓得天子许诺了什么好处呢?这种事绝不能假手于人,必须得有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去盯着。
徐太后让人将徐景明叫了来。
徐景明见到徐太后,先是谦和的行礼道:“微臣徐景明,见过娘娘,娘娘千岁。”
相比于从前,徐景明稳重了许多,不过他的眉宇之间却还是那一副不太安份的样子。
徐太后则是深深的看着他,慢悠悠的道:“近来新军练的如何?”
徐景明道:“微臣幸不辱命,已经有许多模样了,只是有藩王带兵入京,却是要新军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