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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只是为了装饰的那种气候之下,人们便力求衣服华丽而
不求适用了,衣服本身在这里也就是一种奢侈品。在那不勒
斯,你天天都可以看到有许多人在鲍昔里普山上闲逛,只穿
着光彩夺目的外衣而没有内衣。就房屋来说,情形也是一样:
当人们完全用不着耽心气候会伤害人的时候,他们就一味讲
求富丽堂皇。在巴黎、在伦敦,人们要求住得温暖而舒适。但
在马德里,人们虽有着精致的客厅,但却没有可以关得上的
窗子;而且他们就在老鼠洞般的屋子里睡觉。
在炎热的国度里,食物更丰满而多汁,——这是第三种
差异,而这种差异是不可能不对第二种差异发生影响的。为
什么在意大利,人们要吃那么多的蔬菜?就因为意大利的蔬
菜好,营养高,滋味美。在法国,蔬菜都是用水浇灌的,所
以毫无营养,因而筵席上也就几乎完全没有把蔬菜当一回事。
可是它们并不少占土地,并且至少也得费同样的气力去栽培。
这是一条已经确定的经验了,巴巴里的小麦尽管次于法国
的小麦,可是能出更多的面粉;而法国的小麦却又比北方的
小麦出粉更多。由此可以推论:在从赤道到北极的这个方向
上,一般地都可以观察到类似的级差现象。从同等数量的产
品之中,所得到的粮食却较少,这岂不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不
利条件吗?
在所有这些不同的考虑而外,我还要补充另一条考虑,它
是从其中引申出来的,并且还可以加强它们。那就是:炎热
的国度比寒冷的国度所需要的居民更少,而所能养活的居民
却更多;这就产生一种永远有利于专制制度的双重剩余。同
样数目的居民所占的地面越广阔,则反叛也就越困难;因为
他们无法敏捷地而又秘密地配合一致,而且政府总会很容易
揭露反叛的图谋,并切断一切交通的。但是为数众多的人民
越是聚集在一起,政府也就越发无法篡夺主权者。首领们在
他们的密室之中策划,也正像君主在他的内阁会议中是一样
地安全;而且群众集合在广场上,也会像军队集合在营房里
一样地迅速。因此一个暴君政府的便利之点,就在于它能在
远距离上行动。借助于它所建立的各个支点,它的力量就能
像杠杆的力量一样随着长度而增大。相反地,人民的力量则
只有集中起来才能行动;如果分散开来,它就会消灭,正如
洒在地面上的火药的作用,只能是星星点点地燃烧罢了。这
样,人口最少的国家就最适于暴君制;凶猛的野兽是只能在
荒野中称王的。
第九章 论一个好政府的标志
如果有人要绝对地提问,哪一种才是最好的政府,那他
就是提出一个既无法解答而又无从确定的问题了;或者
说,——假如我们愿意这样说的话,——各民族的绝对的与
相对的地位有多少种可能的结合,也就有多少种最好的答案。
但是,如果人们要问,根据什么标志才能识别某一个民
族治理得是好还是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事实问题是
可以解决的。
然而,人们却根本没有解决过这个问题,因为每一方都
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它。臣民们赞许公共的安宁,公
民们赞许个人的自由;一方宁愿财产有保障,而另一方则宁
愿人身有保障;一方要求最好的政府应该是最严厉的政府,而
另一方则主张它是最温和的政府;前者要求惩罚犯罪,而后
者则要求预防犯罪;一方认为最好是被四邻所畏惧,而另一
方则更愿意被四邻所忽视;一方所满意的是金钱的流转,而
另一方则要求人民有面包。纵使人们对于这些以及其他的类
似之点都能意见一致,是不是这个问题就能前进一步了呢?道
德方面的数量是缺乏精确的尺度的,所以即使人们对于这
种标志意见一致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