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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绿蒂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然后心满意足的牵起嘴角。“你是个好女孩,跟雪兰一样,单纯得像张白纸,当初我也是一眼就猜中雪兰将会是詹肯斯家的好媳妇,果不其然。”言下之意,她颇具慧眼。
“我没有雪兰一半好,我没耐心,不懂持家,也不晓得怎么相夫教子。”
“但华德爱你,这才是重点。”
“不,他其实并不爱我,他跟我要好,只是为了……”说到这儿她就语塞了,面红耳赤的将脸埋进胸前。
“哎呀,傻孩子,你怎么把华德想成是那种拈花惹草,不负责任的人?”好像她讲了一个很蹩脚的笑话,夏绿蒂直笑个不停。
“我不需要他负责任。”袁子青负气的说。
“但你渴望他爱你。”
果真是一言中的,袁子青的脸更红了。
“他堂堂一个伯爵我怎么高攀得上?”酸溜溜的一句话,怎么听都好似打翻醋坛子的妒妇。
“继续。”
“什么继续?”袁子青不好意思地问。
“牢骚喽。”夏绿蒂半带讥笑的说。“你有点不对劲,跟我这几天的观纂出入极大,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会想知道的。”红红的脸蛋瞬间退去所有的血色,眸子蒙上一层愁怨。
“但我应该知道?”袁子青越是不直截了当的说,夏绿蒂越是憋得难受。
避开她询问的眼神,袁子青垂着头踱向寝房的另一边,幽幽的长叹一口气。
窗外浓雾弥漫的四野,令人倍感凄凉。这些天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陡然间又荡到了谷底。
她之所以欲言又止,并非因为受了乔治的恳求,而是不知从何启齿。
一旦夏绿蒂知晓乔治搞自己哥哥的鬼,她将作何反应?表面上,她虽然并不怎么喜欢乔治,但血浓于水却是不争的事实。
夏绿蒂快七十的人了,却没有一男半女可以承欢膝下,华德和乔治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一样,气归气,她还是一样的疼。她不是呆子,她看得出来,夏绿蒂对乔治的怒火是来自于爱之深责之切,以及恨铁不成钢。
“说吧。老婆子我禁得起任何打击。”夏绿蒂推开双手,作出无谓的表情。
“这事,得由我那个狠心短命的初恋男友说起……”她尽量捡重点陈述,而且把涉及华德和乔治的部分说得轻描淡写。
“混帐东西!”夏绿蒂登时暴跳如雷,显然她的好意并没有发挥效果。“子青,你先回房去。乔治!丽沙、阿琪,去把乔治给我找来!”
袁子青被迫在詹肯斯宅邸多住了两个星期。在夏绿蒂宣称将取消乔治的继承权后,那个纨绔子弟,终于愿意悬崖勒马,发誓要改过自新了。
眼看雪兰的病情已无大碍,袁子青心想,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这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她手持着简单的行囊,悄然走出这栋巨宅大门。
长街尽头白雾腾腾,惟几盏昏黄的路灯照着迟归或早起的人们。
她边走边频频回首,似害怕惊动了什么,又像在期待着谁。
偶有车子从她身侧呼啸而过,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失神落魄地,不知如何安顿自己的身心。
转过两条街道,一棵桦杨树遮住了她的视线,也遮住了整个伯爵宅邸。
“既然舍不得,何必非走不可?”
是华德詹肯斯,不用回头,她也能认出他的嗓音。
袁子青停下脚步,心底一下澎湃得不能自已。离去还是留下,两个选择交互煎熬着她的心,令她举步维艰。
就在此时,黎明的第一道阳光倏地倾泻下来,天地陡然一亮。
华德伫立在她的斜后方,堪堪升起的旭日,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始缓缓转过身子,双脚一软想跪下来,他及时扶住她,揽她入怀。
在这无人的街头,他二人紧紧相拥,即使沉默不语,却好像彼此已经许下了无数个盟约。
“留下来好吗?”华德柔声问。 “我怎能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你。”
“我愿意用一生一世来补偿你。”他款款情深的眼,纯净得不含一粒杂质。
袁子青悍然地摇摇头。“口说无凭,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你。”
“要我立个契约?”
“光靠一张纸能有什么保障?”袁子青从雪兰和自己身上得到了教训,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爱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因此在投入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