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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飞腾雕塑一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微眯缝了双目,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来。
耀星芜顾不上再看群臣们失态的表现,他缓缓的执起绮罗的手,翕动的嘴角,凝声说,“罗儿刚回到朕的身边没多久,就要远嫁月国,朕,……”耀星芜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鼻中有一股股涩涩的湿意,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旁的福公公早有准备,适时的赶紧递上了明黄色的帕子。
见耀星芜如此失态,绮罗的心莫名的也有了一丝伤感,随即她一个怔愣,微不可见的轻轻摇了摇头,甩去了心中莫名的思绪,厌恶的轻蹙了下画的精致的柳眉,语调清的冷敷衍道,“陛下不必伤怀,现在绮罗即为大耀的公主,自会听从陛下的旨意,去了那个陛下指定的好去处。今后,绮罗即为月国之后,必不会亏待了自己。”
耀星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是没听出绮罗的讽刺和敷衍,还是他不愿意点破这一点,他这次没有再自称朕,而是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依依不舍的送女儿出嫁一样,满是感伤的自顾自的说:“罗儿,此去一定要保重自己,无论如何,活着是最重要的。父皇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了,这是当年我和你母亲定情的信物,给你带去做个念想吧。”
耀星芜一面说着,一面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龙袍袖子中取出一根白色的簪子来,这个咋看起来普通的簪子,图案也不是皇族常用的龙与凤,簪子头部是一个可爱的吐着水泡的小金鱼,肥嘟嘟的金鱼鼓着的可爱的大眼睛,惟妙惟肖。
绮罗听说这是母妃的遗物,这才上心的抬眸细看,只见这个簪子虽然看似普通的白色,却不知道什么材料打制,洁白通透的不见一丝杂色,盯着看久了还能看到小金鱼仿佛是活了一般,里面薄暮轻舞,隐隐盈动着山川湖泊之光。
绮罗心中一动,抬手就想接过簪子,耀星芜却安抚的拍了拍绮罗的手背,他自己亲自擎着簪子,抬眸仔细端详着绮罗得满头珠翠,然后轻轻而又郑重的把这这枚洁白的簪子并排插在九尾凤钗之侧,在一片金、红、绿、紫中,这通透的白色一点也不逊色,和谐中又显得端凝、清雅,仿佛出嫁的大耀公主就应该这么一身的装扮。
随着耀星芜的动作,绮罗感觉头上的分量又重了一分,就是那个看似轻盈的簪子,却有着极为不相称的分量,绮罗眸中疑色轻闪,对这个母妃的遗物更加好奇起来,莫非也如同那碧玺古琴一般另有玄机?
耀星芜插好簪子,仿佛终于完成了某种重要的仪式,他身子微微后仰,满意地端详了一番,脸上欢喜,眼中却晶亮着涌上了一股酸涩。
耀皇摆手谢绝了福公公递上来的帕子,却招手让一个捧着翠玉托盘的小内监近前来,他珍重的取过翠玉托盘上面叠的整整齐齐的飞凤盖头,双手稍稍用力一展,刺眼的红盖头终于遮住了绮罗绝世的容颜,也模糊了耀星芜的眼,他的神色诡异的迷离了起来。
突然,耀星芜手臂一颤,大红色的盖头仿佛漫起的一片红雾,差一点从耀皇的手中滑落。耀星芜一个怔愣,醒过神来,他赶紧稳一稳心神,攥紧了手中之物,轻轻挥臂,终于还是把大红色的飞凤盖巾稳稳的盖在了绮罗的头上。
因为那不同寻常的簪子在愣神冥思的绮罗公主,只是瞬间就恢复了神志,她冷眼旁观着耀星芜的怪异,心中疑虑更盛,但是随着他的手臂挥落,绮罗只感觉眼前红雾一片,大红的飞凤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绮罗暂时收住思绪,按下心中的疑虑,鬼使神差的口中拜谢到,“多谢父皇。”
绮罗这一声父皇出口,自己一下子愣住了,说是冷眼旁观看耀皇的表演,最终还是被他骗到,一声父皇就这么自然的脱口而出,她懊恼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隔着大红的盖头,耀星芜看不到绮罗的懊恼,听着这一声父皇,他眸中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嘴里欣慰的连声说,“好,好,好。罗儿只要保护好自己,父皇一切都会好的。”
耀星芜一面说着,一面悄悄地抬起袖子,擦去腮边的泪水又揩掉眼角的酸涩,然后展颜畅笑,“哈哈,父皇无状,让罗儿见笑了,我大耀的公主自然会是好好的,父皇在宫中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耀星芜转头目视云霜,云霜接到暗示,把碧玺交在左手,快步上前,默默地跪倒在耀皇面前。
耀星芜沉声吩咐,“起吧,”随着云霜起身,耀星芜郑重地把绮罗的的右臂交到云霜手中,“朕把绮罗公主交给你了,记住你自己在柔妃娘娘面前说过话。”
云霜一手抱琴,一手稳稳的扶住绮罗,“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