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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中心医院?跟在哥哥身后走进了第一住院部,上了四楼,儿科病房。感觉很不好,能让哥哥卖房子卖车,四处借钱而又住在儿科病房的只有小宝,我的小外甥。跟着哥哥进到病房,看见了大姐,坐在病床前,死死地抓住小宝的手一动不动。
姐姐变的让我几乎不认识了,满头白发,深深地抬头纹,眼角,嘴角布满了皱纹,眼睛里全是血丝,不错眼的盯着小外甥。如此憔悴的姐姐在我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可能是因为长姐的关系,大姐一直都是坚强而又有韧性的,从小大姐就一直帮助爸妈关着照顾着下面的弟妹,参加工作之后,在没有后台的情况下,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成为公司最年轻的女处长,那年姐姐才36岁,意气风发的姐姐自信又耀眼。在父亲病重的时候抓住姐夫出轨,快速的抢到孩子的抚养权,拿到房子,果断的离婚,让姐夫净身出户。父亲去世的时候安排出殡,照顾母亲安慰弟妹,那个时候的姐姐痛苦而又伤心却依然坚强的给下面的弟妹做着榜样。工作,孩子哪方面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病床上苍白而又瘦弱的孩子,轻微的呼吸,床边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响着。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看到病卡的瞬间我呆住了。怎么可能?怎么会?小宝怎么会得这种病?
耳边仿佛又听见那稚嫩的话语‘二姨,给我买个冰激凌,我妈不让我吃;二姨,发工资了吗?给我买个遥控车吧,当我今年的生日礼物;二姨,我班大胖子今天打我了,我放学你来接我吧;二姨,我恋爱了,我们班的陈晓寒可漂亮了,你来看看啊;二姨,我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我看见妈妈偷偷的哭了;二姨,我长大了一定会孝顺妈妈,妈妈很辛苦,又要照顾姥姥又要照顾我;二姨,二姨;一声又一声稚嫩而又清晰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看这病床上的小外甥,看这呆滞而又憔悴的姐姐,看着胡子拉碴的哥哥,想起去世的父母,想到依然在寺院死寂般的妹妹,我哭了。别的孤魂野鬼是否有眼泪我不知道,当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滚下来的时候,痛彻心扉的感觉仿佛撕裂着我的灵魂。我到底有多混蛋伤害着至亲的家人;我到底有多混蛋,在亲人需要我的时候任性的选择自杀;我到底有多混蛋,死后父母都不想在见我一面;站在病房外,看着小宝一次又一次的下着病危通知书,看着大姐,哥哥苍白而憔悴的脸,泪水没有停止的流着。回想30年的生活,带给家人的除了不停地伤害和不断的无理任性还有什么?
小时候因为妈妈是小学老师,身体不好的我,没有上幼儿园,5岁直接上的学校办的学前班,方便妈妈照顾,娇气而敏感,自卑又自傲的我,没有朋友,每当小朋友在一起做游戏的时候,我都会撇嘴说着脏,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叫我一起参加游戏,因为都怕我告状。小学,中学,直到高中,一直不好不坏的念着,高三的时候,没有告诉爸妈,拿了家里的钱,跑了,直接回了老家。直到第三天姥姥问起,我才说自己走的没告诉爸妈。当爸妈来接我的时候,看见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红肿的双眼的妈妈,胡子拉碴,满眼血丝的爸爸,有了那么一丝的后悔。
任性的决定不念书了,要去当兵。爸爸对我说“不要后悔,不要再将来的时候说家长不让你念书。‘我信誓旦旦的说着不后悔,心想反正等我想上大学的时候可以直接从部队考走。
走的那天,坐在车上我是唯一一个笑着离开的女孩子,我在车上笑着,妈妈在车下泪流满面,爸爸背对着车窗挥挥手,先离开了站台。
在部队我慢慢的学会了照顾,照顾自己,照顾战友,慢慢的改变着自己任性而又敏感的性格,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在第二年,参加军事演习的时候认识了我唯一的爱人,某师特种大队的排长,一个高大,黝黑的东北大男人,充满喜剧的相识,一年的相知。在他的鼓励下,我准备考军校,准备的很充分,第三年,当我收到通知书的时候,也收到了他的死讯。知道他是参加了缉毒任务牺牲的时候,我充满了恨,恨他的不小心,恨他的不留恋,恨那些走私贩毒的恶人。凭什么在我要得到的幸福的时候打碎我的梦?凭什么,在我期盼憧憬以后美满的时候给了我重重的一棒?没有心思在念书,没有信心在留在部队,我选择了退伍,走的那天我先去了他的墓前,在自己身上刻下了他的名字。因为我知道,我的所有热情全部消耗在他的身上,我知道我不会在把爱转移到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我知道对他除了恨还有深深地眷恋。
第一章 回忆
1977年底的冬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听妈妈说,家里四个孩子,我是最